,「是啊,這世上是沒有什麼事能夠難得住他的。」
賀悠壓低聲音問「他是怎麼做到的?」
沈嫻正了正聲兒,一本正經道「嗯,他口才好,舌戰群雄,夜梁那麼多朝臣無一人是他的對手,最後都被他給說得啞口無言,不得不心悅誠服。於是最後就用三座城談下來了。」
賀悠顯然不太好忽悠了,道「沈嫻,我怎麼聽你說得這麼不靠譜兒啊?別說我不太信,等回去稟報皇上,皇上肯定也不會信啊。」
沈嫻神色淡了淡,道「皇上信不信,且等以後再說吧。」
大家回到玄城,舟車勞頓了一天,先在玄城裡安頓下來,等明後日再趕路。
進城以後,玄城裡空蕩蕩的,入夜後除了軍中營火,連一家百姓燈火都沒有。
城裡僅剩的百姓都已經轉移了,眼下除了他們和一些大楚士兵,這裡就只剩下一座空城。
幾人還是安頓在原來的院子。
院子裡有幾間房,多住進來一個秦如涼也不會覺得擁擠。
廚房裡剩下的食物不多,伙夫做了簡單的飯菜來,給幾人將就著吃下。
大家都是奔波在外習慣了的,也不挑三揀四。就連從小養尊處優的賀悠,也能過慣這種苦日子。
賀悠身體結實了,飯量也比以前大。
沈嫻想起走的時候夜梁重新塞了兩罈子鳳梨酒,此刻去拿了出來助興。
賀悠一看見那酒就兩眼冒光,連喝兩碗,咂嘴道「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什麼美酒沒喝過,但是到了這邊關以後才覺得這鳳梨酒是最好喝的。」
沈嫻笑道「你與我口味相當。」
蘇折不飲酒,就秦如涼嘗了一些,道「這酒太溫存,在邊關要飲烈酒才暢快。」
這一點,倒是和霍將軍志同道合。
屋門外的雨打芭蕉,秋風濕潤。
玄城的夜裡顯得無比的空曠和寂寥。
這裡做為前線戰場,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而今一場雨就將那些殘酷殺伐和血腥焦灼沖刷得乾乾淨淨。
除了一個個的萬人坑墳墓和斷劍殘垣,什麼都沒剩下。
空氣里再也沒有一絲令人作嘔的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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