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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蕊看雲晚意走遠,打量著蘇錦的神情,小心翼翼請示道:「夫人,還按這方子抓藥嗎?」
蘇錦略微沉吟。
來了幾個大夫,都是醫術還不錯的,他們開的藥沒有一點作用,雲柔柔到現在還沒甦醒。
可雲晚意,當真會這麼好心,給雲柔柔治病?
沒別的辦法,哪怕一肚子懷疑,蘇錦也不得不按耐住,吩咐道:「還是按照先前的話,先抓藥,順帶問清楚大夫這幅方子的功效。」
「還有,另外找大夫開一副理氣舒心的藥備用,若這幅不行,就改用別的。」
綠蕊知道怎麼做,應聲後匆匆去了泰和醫館。
雲晚意主僕沒走遠,就在院子外的小花園中,夜色擋住兩人的身影,綠蕊並未發現。
瞧著綠蕊急急忙忙,寒露小聲道:「您就這麼給二小姐解毒,也太便宜她了,若非您警覺,下在您果茶中的毒,足以要命!」
「我的毒可不像他們下給我的淺顯,壓根無法完全解開。」雲晚意微眯著眼,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
「開的那麼多藥材,的確是清肺理氣疏肝養血的,可惜,只有一味蒲林子真正有用,還只能暫時壓住毒性,不是解藥。」
「被壓住的毒,壓得越久,爆發後越難以解,誰知道什麼時候毒性會再度爆發呢?」
寒露立刻明白雲晚意的意思,恍然道:「下一次爆發,就和您沒關係了。」
「對,銀子到手,剩下的和咱們無關。」雲晚意沿著長廊緩緩朝前,道:「去德善堂交代章掌柜,蒲林子一兩千金。」
「一兩千金會不會太多?」寒露猶豫著,道:「奴婢瞧大夫人好像拿不出太多銀子。」
「她萬一覺得貴,不買怎麼辦?」
「她會買的。」雲晚意微微一笑:「蒲林子不算藥材,整個上城也就德善堂有少量存貨,還是我專門為她備下的。」
「退一步說,她換了方子也會發現沒用,拖久了遭罪的是雲柔柔,只有乖乖用我的蒲林子!」
「還是您厲害。」寒露由衷表示佩服:「早就算到這一招。」
「不管他們怎麼折騰了。」雲晚意打了個哈欠,困意來襲,懶懶道:「先洗洗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出城。」
折騰大半夜,能睡得時間很少。
雲晚意本就洗漱過,回去簡單的梳洗一番倒床就睡。
原還擔心這覺會睡過頭,吩咐雙喜看著點時辰,哪知天剛亮就醒了。
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雖然醒了,雲晚意腦子卻有些悶疼。
「姑娘怎麼醒這麼早?」雙喜聽到床幃里的動靜,掌燈過來,關切道:「才剛亮,您還能睡會兒。」
「可能是心中掛著事,一時半會睡不著。」雲晚意撐起身子,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蹙眉道:「外邊下雪了?」
「沒下雪,但天氣不好,陰沉的很。」雙喜趕緊給雲晚意披上衣裳:「屋內炭火還沒上來,您趕緊穿好衣裳,免得著涼。」
雲晚意起身穿戴,吩咐道:「今日寒露跟我出去,你顧著些,若大夫人那邊來找茬,關門不理就是,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你就放心吧,大夫人今兒還得去迎接舅老爺。」雙喜笑著道:「估計沒空來找奴婢的麻煩。」
「倒是您,出城可要小心些,都說將士歸來需先進宮,您半道相見乃是越了規矩,不能叫旁人發現。」
雲晚意心頭一暖,看著一臉凝重的雙喜,回想起前世她的下場,越發心酸:「我知道。」
「小丫頭,你顧好自己,將來我還要給你找個好人家,風風光光出嫁呢!」
「姑娘就知道打趣奴婢,誰要嫁給臭男人了,守著您一輩子才好呢。」雙喜紅著臉,道。
和雙喜鬧了一會,腦中的沉悶這才消散了些。
穿戴洗漱後,天才一點點亮起來。
說是亮,其實依舊灰沉,瞧著似乎要下大雪,烏壓壓的雲低的仿佛就在淮安侯府上空。
第129章 出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