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就地取材,一手拽著韁繩,一手將彎刀拿到面前,嘴咬住鞘,一扯,寒光乍現。
她提起刀,上前,利落乾脆的就給了馬匹脖子一刀。
「呲啦。」
血花飛濺,林朝隔得近,有幾滴落在她麥色的臉上,就像是沙漠上開出的曼陀羅,危險,卻又讓人忍不住靠近。
林朝割的是馬的頸脈,血流如瀑布一般噴涌而出,沒過幾息,馬匹就失力倒在了地上。
這時,她才鬆了手上緊緊拽著的韁繩。
口中也舒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下,總算安全了。』
不過,林朝也沒打算走。
馬匹上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落在了地上,還翻滾了好幾圈,光鮮亮麗的小公子瞬間變成了個流浪兒。
這人衣著華麗,估摸著是個富家公子,能夠縱馬鬧市,也許還有些權勢。
尤其是他縱馬鬧市,林朝估計此人也許脾性還不是很好。
這時候自己可不能走,若是走了保不准他就把怒氣發在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你是什麼人?」
男子聲音微微沙啞,像是沙礫摩擦過,不像她想像中的嬌生慣養小公子。
「外地來的一個獵戶罷了。鬧市不能縱馬,這是皇城鐵律,你還險些傷了人,我看不得,便殺了馬。如果要追責的話,你盡可以找我一個人,與旁人無關。」
「哦~是嗎?」
男子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林朝走來。
林朝不避不退,仰起頭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隨著距離拉近,華衣男子的面容也顯現出來。
男子一雙丹鳳眼略微上挑,薄唇挺鼻,模樣秀麗但不過分精緻。
他皮膚並不白皙,淺淺的麥色,手指上甚至還有粗繭,不像京城的貴族男子。
可身上的衣服金線勾成,細緻的花樣,又不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
林朝有幾分疑惑,卻也不打算找這個奇怪的男子詢問,只道:
「需要什麼賠償,你儘管說便是。」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上下,都是普普通通的布料,並不像能賠的起一頭駿馬的樣子。
「你能賠得起?」
他眉梢上揚,自顯驕矜態。
林朝手上是沒有銀子的,可這也不代表她賠不起。
她可是知道,京城花銷大,但珍奇的玩意兒送到這,也是能賣出好價錢的。
當時自己一行人來到京城之前,途經一座深山,在那裡,林朝發現了猛獸大蟲的蹤跡。
若不是趕路要緊,她就把那老虎給打殺了,以防它下山害人。
現在如果他要賠償的話,自己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將老虎帶下來。
林朝將自己賠償的方法和他一說,男子立刻瞪大了眼睛。
「徒手抓老虎?你說的是真的?」
林朝:「當然。」
男子的神情立刻緩和下來,他揚起嘴角,綻開一個明亮的笑容,略顯寡淡的臉也因此變得閃耀。
「我叫祁逸,你叫什麼名字?」
祁是本朝國姓,林朝這下確認,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林朝。」
祁逸沖她笑了笑,手一揮,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大批兵胄在身的士兵。
「去把馬處、理、了,還有沿街商販和百姓的安撫工作。」
說這話的時候祁逸寒著眸,說處理馬的時候聲音微沉,明顯不僅僅是表面上簡單的把馬帶走。
「是。」
士兵中領頭的女子領命,指揮著手下將馬抬起,又態度有禮地沿著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