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里,鄔以雲都像是一隻盯盯怪,或者用粘人的小貓來形容更加貼切。
白筠走到廚房,他就跟在她半步的距離後面,乖乖的拉著她的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背影;
白筠走到客廳,他也跟到客廳;
白筠回到臥室,他也跟著到了臥室。
臥室的門是打開的,白筠進來後剛準備關門,就發現鄔以雲也跟著溜了進來。
不知為何,男人明明是抿唇乖巧的模樣,眼睛也因為醉意變得水汪汪,看起來沒有半點殺傷力,還是讓白筠覺得自己好像放了一頭野獸進來。
結果也正如白筠預感到的一樣。
才進到房間沒幾步,鄔以雲就好像失去了力氣,往前小小地邁了一步,從背後抱住白筠的腰,將重量全部壓在她的身上。
溫熱的吐息不斷吹拂在白筠的脖子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他的吐息中還帶著濃烈的酒氣,飄到白筠的鼻尖,將她的臉頰也染上兩分紅暈。
白筠很少喝酒,酒量差得幾乎可以和三歲小孩並列。
尤其鄔以雲不知道怎么喝的酒,除了呼吸間,他的身上各個角落好像還有烈酒的味道,還沒喝酒,白筠感覺自己就要醉了。
趁腦子還沒混沌,白筠困難的撐起身體,喊了一句,
「鄔以雲,你幹什麼,回你自己房間休息去。」
話裡帶著命令的意思,卻讓鄔以雲抱著她的動作更加緊了。
「不。」
明明醉了,他的聲音帶著小孩子般叛逆的堅定。
無奈,白筠只能問他:「你想要幹什麼?」
「你愛我嗎?」
鄔以雲抬起頭,握著她的肩膀帶動著轉到面前,一雙眼睛固執地望進她的眸底,好像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就不會離開。
白筠像哄小孩一樣,連聲道:
「愛愛愛,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要不然明天會頭疼的。」
鄔以雲聽到答案卻不滿意,他帶著怒意,狹長的眼瞪成了圓潤的形狀。
「你說謊。」
「我哪裡說謊了?」
白筠反問鄔以雲,一個醉的路都走不穩的男人,哪裡有理智辨別一個人話里的真偽呢。
她以己度人,若是自己醉醺醺的,絕對沒有心思去想別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卻沒想到,不是所有人的酒量都和她一樣。
「我離開家這麼久,你一點都不關心。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一條簡訊都沒發,一條都沒有發。」
鄔以雲語氣失落,伸出比劃的食指在空中虛立了幾秒,又無力地倒下。
一雙眸子垂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他的話那麼理智清晰,甚至連舉證的例子都有。
白筠口中的話被堵住了。
和他在一起後,鄔以雲對自己是極好的。
買的公寓裡,最好的主臥是她在睡,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喜歡的東西,甚至不需要自己開口,頭一日多看了一眼,第二天就會出現在眼前。
學校家裡有事,他也是第一個站出來。
她不喜歡的事情,鄔以雲也沒有強迫過,好像只要能看著她,就是莫大的幸福。
白筠難得有些心虛,這段關係來的不正當,但鄔以雲能做的,都做到了,帶著討好,也帶著對未來可能的期待。
可他不知道,他們沒有未來。
白筠一時啞言,抿著唇,沒有說話。
醉了的人思緒大概就是這樣一陣一陣的,剛剛還在訴說自己的委屈,轉眼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