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總,你很不錯。下次有事,可以再來找我啊。」
被鄔以雲送著離開茶室的時候,李方都沒合攏過咧著的嘴,對鄔以雲,也是一副視人為知己好友的熱情態度。
搞定了這個投資商,鄔以雲右手拇指食指合攏,捏了捏鼻樑,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到張經理那結完賬,他又轉頭回到茶室,找到了正在收拾自己古箏的白筠。
「有什麼事嗎?」
白筠笑著,站到了他的面前。
鄔以雲抿抿唇,沒頭沒腦問了一句,「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就這麼三個字,誰能知道他在問些什麼呢。
白筠卻猜到了他想問的問題,說道:
「在學校時候你幫了我兩次,張經理之前也幫過我不少忙。現在你們兩個都需要幫忙,不過是彈奏一曲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樣聽下來,似乎白筠的幫忙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可鄔以雲是在張經理那聽說過,白筠從不為單人演奏這件事的。
所以,她的話,應當並不是真的。
鄔以雲也並不是沒聽說過,許多演奏古典樂曲的樂者並不喜歡商人,因為他們覺得有銅臭味。
他原以為白筠不為單人演奏的原因也是如此,所以今日的特例,才格外讓鄔以雲在意。
「你不覺得如我們這般的商人很俗,聽不懂古典的樂曲嗎?」
其實他本想用「不配」這個詞的,但擔心白筠以為自己在內涵她,便將話咽了下去,換成了「聽不懂」。
沒想到白筠毫不在意,她將古箏仔仔細細包好,抱在身上,沖他笑道:
「無論是什麼類型的音樂曲子,不都是給人聽的,哪有什麼雅俗之分。只要喜歡,就是對演奏者最大的支持了。而且只要你喜歡,管別人的想法做什麼。」
她的笑容灑脫,透著一種總是在安撫別人的成熟感。
明明只是在說樂曲,鄔以雲莫名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某個地方似乎有溫熱的水淌過,曾經結痂的傷口有了些痒痒的感覺。
「今天多謝你了。我能加你個聯繫方式嗎,以後你需要幫忙的話,聯繫我,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鄔以雲用力眨了眨眼,將那些對現在的他有些陌生的情緒壓下,開口說道。
儘管白筠幾次說自己是在回報他上次的幫忙,不需要再回報,鄔以雲還是態度強硬地一定要回報,加上了她的聯繫方式。
白筠看著自己手機上多出的人,有些哭笑不得,但對上鄔以雲黑漆漆看著有些陰沉的眼眸,她展開笑容,揮手和他告別。
「我朋友說要來接我,那……再見?」
「再見。」
鄔以雲和她告完別,回了公司處理工作,正好投資拉下來了,其他的事該儘快投入進去了。
……
白筠抱著古箏才走出茶館,就看到了帶著墨鏡靠著樹耍帥的齊光玄。
她還什麼都沒說,齊光玄就摘了墨鏡,小跑幾步,強勢接過了白筠手中的古箏。
「這麼重的樂器,剛剛怎麼不讓我進去接你呀?等會給你手磨破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著白筠的手檢查,生怕她受一點傷。
白筠笑著說:「我哪有那麼脆弱啊。」
「我不管」,齊光玄嘟囔著,頗有種小時候非要去找隔壁筠姐姐玩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架勢。
「我都在這了,就不會讓你干一點粗活重活。我可是……可是喜,系從小跟在你後面的弟弟。」
「可系?你這是哪來的口音?」
「哎呀,一時口誤嘛,筠姐姐不要計較那麼多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我還是不是和你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