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暉倏地站起,沒回應紀玄賀的疑問,喚出昔瞳,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靈劍宗山門。
韶月背上背著一個小包袱,往山門外的一輛馬車位置走去。
快要到時,她忽然轉頭,看了下宗門裡。
在靈劍宗的短短几月里,韶月覺得自己經歷了許許多多從前沒有過的事情。
有壞,也有好,都是她此生不會忘記的經歷。
不過,此刻,就要告別了。
韶月將小包袱扔進馬車,手扶著馬車想要爬上去。
一陣疾風捲來,韶月只覺得自己腰間多了一隻手臂,將自己硬生生抱了下來。
看清抱住自己人的臉後,韶月咬了咬下唇,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趕緊用力去拉扯腰間的手。
可他的手就像是焊在了自己腰上一樣,韶月怎樣去扳想要挪開,都撼動不了半分。
「韶姑娘,韶月,月月,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和我說?」
懷暉雙眼通紅,喚她的稱呼越來越親密,腰間的手臂環得也越來越緊。
好在他還有兩分理智,看到韶月臉上出現一絲不適,立刻就鬆開。
儘管他還沒有做出什麼別的舉動,韶月還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原來,他一直沒有停止過那些從虛構世界帶出來的非分想法。
「懷公子,我已經知道了,魘獸不會再來找我,事情全部解決。我想,現在是我離開靈劍宗的時候。」
「不」,懷暉握在她腰間的手仍不肯放開。
「既然你和紀玄賀已經分開沒有可能,那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虎妖的那次,救你的人是我。是我!」
「你愛我好不好?」
「……」
懷暉看著韶月臉上由驚訝轉為平靜的神情,不由絕望,聲音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嘶啞。
「懷公子……」
韶月對「懷暉才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實感到驚訝,但世上很多事情就是分先來後到的。
紀玄賀得到了自己感激之情最濃厚時候的好感,當後面發現其實另有其人時,這樣的好感已經給了出去,想收回重新給別人?
那是不可能的。
她想好好勸說一下懷暉,嘴才張開,天空突然陰了下來。
暗沉沉的,像是墨水潑在了天空中。
懷暉心中生出極為不妙的預感,仿佛馬上就要面臨滅頂的災禍,他眉心一皺,自動將韶月擋在了身後。
「昔瞳。」
懷暉低喝一聲,昔瞳很快就從山門處往宗門裡的方向飛去。
「呵呵呵呵呵。」
陰冷的笑聲由遠及近,宛如帶人墮入地獄的惡鬼在咆哮。
那不知名的妖物還沒露面,他的笑聲就讓在場的人陷入不知名的痛苦之中。
「呃……」
懷暉身後的韶月將嘴唇咬得發白,還是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月月,捂住耳朵。」
懷暉急忙開口,韶月聽不見外界的聲音,按著頭呻吟。
他顧不得警惕那妖物會什麼時候出現,動作利落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半空畫了個隔絕五感的符咒後,用血珠點在韶月的額頭之上。
韶月這才得以睜開眼睛。
「你是什麼鬼東西?」
如同巨大的鐘在空曠幽靜的山谷敲響,洪亮,震響,將天空的黑暗全都驅散。
一名披著鮮紅血袍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妖也隨著天空的變亮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實力極為強勁,坐在浮在半空中的華麗王座上,周身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