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
多次體會到沉淪主的強大和深不可測,娜尼雅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同時變得十分緊張。
接受過專門訓練,成為威斯特瑪的「蝶變」成員,和安珀結伴趕來坎都拉斯,她對自己的意志有著自信,並且不畏懼死亡。
但來到蘿格營地以來,她不斷和黑暗對抗,逐漸了解到一個事實。
黑暗和惡魔遠比想像中的狡詐,可怕,它們甚至能繞開你的精神防線,將毫無防備的你拉入深淵有太多的職業者墮落沉淪了,哪怕是超級職業者也無法避免,可見黑暗的侵蝕之深邃。
就算她擁有堅強的意志,也不一定能守住秘密。
如果守護不住身上的秘密,那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會變成徒勞,同時也因為她的無能,安珀和蘿格營地以及坎都拉斯對抗黑暗的道路將會更加崎嶇。
這是得不償失的。
自小被灌輸國度榮辱,騎士精神的她一直忠於人類,良好的訓練與天賦使她洗去魯莽,無知,從未掉入力量的陷阱之中。
因此她也深知,若是這樣死去,隨後被沉淪主獲取到哪怕是一丁點的秘密,都成為她最害怕的那種罪孽。
尤其是安珀給予的那個手環,無時不刻提醒著她堅守正義,任何時刻都不能放棄希望。
我怎麼能拖小姐的後腿就算是死亡也不能成為她的障礙。
這樣的想法牢牢盤踞在她的腦海之中,白皙的雙手漸漸緊握,若非這樣,她也不會被女伯爵脅迫穿上這等羞恥的服飾。
「我會說出一些」
娜尼雅有些艱難地啟齒,目光搖擺不定,聲音微微顫抖,「你想知道的事情。」
話音剛落,無數細密的黑線猛地在娜尼雅的面前停住,隨後在頃刻間化為黑氣消散開來。
「是麼?」
唐澤當然不會因為娜尼雅這番明顯帶著拖延意味的話語動搖,讓他決定突然停手的關鍵,是在剛剛那個瞬間,他在娜尼雅的褐色眼眸中捕捉到一閃而逝的軟弱。
眼前的女性職業者的意志似乎有薄弱之處,這讓唐澤覺得有掌控其心志的新可能。
他可以慢慢誘導她露出軟弱之處,再露出獠牙。
腦海中掠過深沉的想法,唐澤表面依舊平靜,「還有什麼話,一併說完吧。」
「」
聽到唐澤不按常理出牌的發言,娜尼雅眉頭微蹙,多次和沉淪主接觸,直到現在,她心中始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事實和認知告訴她,眼前和她交談的是一名蠻橫恐怖,神秘莫測的惡魔。但直覺和某時的感觸又讓她覺得,眼前的惡魔是披著惡魔皮的人類,它狡詐,多變,思考方式和人類極為相似。
良久,娜尼雅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很清楚,你就算能殺死我再獲取到一些秘密那些秘密也不會很多,否則你不會這樣與我交談。」
隨後她有些遲疑,「有關坎都拉斯和威斯特瑪的問題,我儘量回答。」
「並且,我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來回答這些問題,你可以認為我在拖時間,但這對你沒有壞處,對嗎?」
娜尼雅的意思是,唐澤在一天內只能問幾個問題,並且一些敏感問題她無法回答。
這是很明顯的周旋。
平心而論,這肯定比對方殺死她獲取到的訊息來得多,不過問題在於,她如何讓眼前的沉淪主相信她所說的是真的。
眼前的沉淪主保持著沉默,娜尼雅略微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話語應該有點用。
「你應該還不清楚我的身份吧,僅僅知道我會使用威斯特瑪,坎都拉斯兩種語言而已?」
娜尼雅握住了話語權,眼神緊盯著唐澤的神色變化,「我並非蘿格營地的職業者,我來自威斯特瑪,坎都拉斯的盟友國,一個強大的,神聖的,擁有信仰的國家。」
她並不知道沉淪主到底對什麼樣的訊息感興趣,所以先拋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
並且在內心打鼓,也許而面對人類的瑣事並不感興趣,尤其是她的來歷,這些訊息真的有用嗎?
「不錯,你沒有說謊。」
唐澤的雙眼放出銳利光芒,綠光帶著攝人心魄的魔力,娜尼雅感覺到自己在一瞬間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