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你好。」諾諾看著踩點走進教室的路明非認真地說。
「早。」路明非抬手打了個招呼,順帶打了個哈欠。
「沒睡好?」坐在講台上的諾諾跳了下來,踩著那雙白色的高幫球鞋,背著手圍著路明非轉了兩圈,不得不說這男孩穿著這身墨綠的春季校服怎麼看怎麼貼身,像是天生就該穿這身衣裳的。
「沒,應該是頭一次睡好了,你看,黑眼圈都散了是不是。」路明非湊近指了指自己的眼垂下方,一下子拉近的距離倒是讓諾諾微微向後揚了一下,仔細地打量這傢伙的精氣神,好像是比之前幾次好很多,眼睛裡也沒血絲了,甚至還多了一點光澤?
「想通了?不準備去找你的馬里奧了嗎?」諾諾幽默地調侃道。
她這是在梗愛情公寓裡關穀神奇,關穀神奇的幻想朋友就是超級馬里奧里的那個水管工,這種說法出自於日本青少年中的一種現象,在高壓的校園環境和家庭因素的影響下,交不到朋友的日本年輕人就會幻想出一個朋友,有種妄想症導致的精神分裂的意思。
路明非聳了聳肩膀,沒有回答諾諾這個問題,他掃了一眼教室里坐滿了的熟悉面孔們,不同國籍,不同臉型,都穿著和他一樣的墨綠色校服,並且全都把注意力放到他這個入學即出名的大明星身上。
他似乎是最後一個到教室的,這也得力於他昨晚久違地睡了一個好覺,沒有再做噩夢以及斷斷續續地醒來。
「找個位置坐下吧。」諾諾向著下面揚了揚頭,「一會兒曼施坦因教授就會來宣讀考場紀律,別讓他逮到你的小辮子,他可是很嚴厲的。」
「應該是只對他自己的學生外的人嚴厲吧。」路明非吐槽,林年的老父親他可不陌生,林年做什麼事情那位看似古板的教授都會願意兜底,就和古德里安教授對他一樣好,但兩者不同的是曼施坦因教授的職權範圍是風紀,所以平時存在感給人更為強烈。
「這話可不能胡說。」諾諾樂了,「去找你的名牌吧,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和諾諾說的一樣,路明非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卡塞爾學院這邊慣用的是英文名,他曾用過的英文名是仕蘭中學英語老師給取的Louis,但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他,所以現在他的名牌上還是熟悉的「ingfeiLu」。
他其實覺得這樣挺好,英文名什麼的他一直都覺得只是擺譜用的,似乎有個英文名大家會覺得你更上流一些,經常出國接觸外國人上面的,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外國朋友叫自己都是直呼其名,大傢伙兒嘮嗑都說的是中文,誰還管你英文名是什麼?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貼著雲幕緩慢移動,發亮的課桌上打著樹的影子。
這樣好的天氣讓路明非又有些犯困了,在想通了一些事情後,原本緊繃的腦神經一旦鬆懈下來,之前積壓的所有疲憊都會反彈上來。
路明非趴在桌上把半張臉藏在手彎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偷窺其他考生,不出一會兒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側前方那個肌膚素白如雪,淡金色頭髮梳成辮子盤成髻的透明似的女孩,她坐在角落背對著路明非,嬌小的身軀挺直得就像衣服後背綁了一根戒尺,這代表著就算是平時她也擁有著相當嚴格的體態管理。
她的體態當然很棒,俄羅斯年輕女孩的體態都很棒,畢竟或多或少都有些芭蕾的底子。即使大家都戲謔俄妹在結婚生孩子以後會迅速發福身材走形,可路明非怎麼都想不出這個女孩變成胖胖家庭主婦的模樣。
硬要說未來已成人婦的樣子,最合適和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那一個噩夢中她「長大」版本的模樣吧?
說來有些可恥,路明非的確對那個版本的大女孩念念不忘,主要是那種微妙
和親昵的關係,只要有過一次,他很難去忘懷。(任誰跟奧黛麗·赫本做一日夫妻都會難以忘懷。)
趴在課桌上走神的路明非瞅著那個背影頎長如天鵝的脖頸,沒有輕易打招呼。
在這邊的話,他們甚至不曾見過面,也沒有那邊自由一日時驚險環生,卻又不失浪漫的相遇,一時間倒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搭話。
在路明非胡思亂想的時候,坐在前面的那個透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