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紋身男人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黑暗,他的視網膜上還殘留著暈倒前的畫面——一庫克rose的香檳酒瓶和夜總會的天花板。
他被放倒了。
紋身男人回憶起來這些記憶後大腦瞬間就清醒了,抬頭起來砰一下就撞到了腦袋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同時大吼:「這是什麼地方?混賬東西,放我出去!」
沒有人回應他,他想要抬手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了,捆住自己的還是掙不斷的鐵鏈全身纏繞得死死的。
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搞清楚自己在哪裡?
紋身男人深呼了幾口氣在漆黑一片中蛆一樣努力的扭動著,在不斷碰壁之後幾乎可以確定這處地方特別窄小,悶熱而密閉,還有著一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這裡是轎車的後備箱!他被鎖在了後備箱裡!
「該死的,混賬!」紋身男人兀然恐懼了起來,在黑道中被裝後備箱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有在拋屍的時候人才會被塞這裡面,如果後備箱的人有幸還活著那多半就是有什麼可怕的刑罰等著他了,譬如活埋什麼的...
大聲吼叫扭動了一會兒,紋身男人沒有收到任何反饋,他兀然反應過來這輛車並沒有被開動,像是安安靜靜的停放在了某個地方,難道他們這是已經到目的地了?還是說刑罰已經完成了?這輛車被停在了某個數年都不會有人來的地下車庫的陰暗角落裡,他會被活生生的餓死在這裡?
恐懼、憤怒、絕望,無數情緒積壓在一起,紋身男人只能放聲大吼著希望能吸引過路人,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沒有理會他的求救,他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密閉在這窄小的後備箱裡。
五分鐘?大概十分鐘後,事情忽然有了轉機。
後備箱裡口乾舌燥的紋身男人聽見了有人談話的聲音,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再度出聲大吼:「我在這裡!有人嗎?救命!」
談話聲果真靠近了,紋身男人用力的扭動著用額頭撞擊四周發出砰砰聲,但就在這時他也隱約聽清了外面走來的人在聊些什麼。
「現在日本油價都這麼貴了嗎?我在芝加哥加油的時候價格還沒到2美元。」
「07年開始到今年還沒怎麼結束的金融危機問題,日本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本家在海外的產業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直到現在也有些沒緩的過來,國內無論民企還是國企生意都不好做了。」
「這桶油很貴嗎?」
「這桶還好啦,我們說的是整體油價,師弟你不開車不了解這些東西,像我這車貸都沒還完的人,比起關心哪種車拉風,不如關心哪種車耗油量小...說起來,我在中國的時候真不該借那輛法拉利嘚瑟,那玩意兒簡直開一趟就要加一次油,油費都把我出傻了!」
一陣清新空氣撲面而來,關著紋身男人的後備箱被打開了,他還沒來得及大吼出聲,冰涼的液體就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大股汽油味沖入他的鼻腔,還好他閉嘴快不然不小心喝進去一口大概率汽油中毒再加上吸入性肺炎...不過這都不是他現在應該擔心的,全身被倒汽油之後的後續結果可不是什麼還能進醫院搶救的好兆頭。
這裡並不是某個地下停車場,而是一間加油站旁邊的荒蕪空地,遠處的加油站還亮著燈,大概澆汽油的人才從那邊過來,紋身男人此時正躺在一輛廢棄老車的後備箱裡,驚恐地看著車外的穿著黑色風衣的三人。
「倒乾淨點,油價蠻貴的。」林年伸出頭看了看良一手裡的油桶督促道——知道良一是個窮逼,所以這桶油是他出的錢。
「沒事,之後回去組裡會給你報銷的。」良一把拍了拍拍了拍油桶把最後幾滴也抖了出來,看了一眼滿臉驚恐說不出話來的紋身男人:「你看起來很疑惑也很害怕,友情提示一下,青坊組、根據地、組長,聽見這幾個關鍵詞你能不能聯想出一點情報告訴我們?」
「我...我不會出賣組織的!」紋身男人低吼。
「在夜總會裡你的四個朋友可沒你這麼硬氣,該說的事情都說了,但他們的等級都太低了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但有意思的是他們四個人都一致口供說你知道更多的消息,所以我們就把那四個人放了,只把你抓過來了。」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