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只是這麼一說,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無論你做什麼,娘親都支持你,娘親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怕師落影有壓力,血酈沒好意思告訴她,青天門的產業實在是太多了,遍布天下,所以她想要個天下之王噹噹,也並不是沒可能。
「嗯。」師落影笑著拉過湛毓輕,鄭重其事的介紹,「娘親,這是我夫君湛毓輕。」
「見過岳母。」湛毓輕畢恭畢敬的行禮,第一次見真正的丈母娘,多少有些緊張,手腳有些無措,生怕丈母娘不滿意他這個女婿。
血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湛毓輕,滿意的點點頭,笑靨如花的說:「影兒這夫婿選的不錯,身懷大才,卻願意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處處尊重你、以你為優先,讓你能毫無顧慮的做自己、堅持自己的夢想,實在很是難得。」
顯然,她雖剛從沉睡中清醒,卻做足了功課。
聞言,湛毓輕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師落影毫不謙虛的承下著盛讚:「我也覺得他很好,我很珍惜。」
「那就好好的相扶相持的走下去。」血酈慈愛的拍拍師落影的手,見她如此幸福,心裡的虧欠和愧疚少了一些。
「嗯。」師落影鄭重其事的點頭,是對自己的承諾,也是對湛毓輕的承諾。
血酈欣慰的笑了。
「酈薇」夏皇激動的低喚,雙目濕潤了。
血酈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夏皇,淺淺一笑,無悲無喜:「皇上,多年不見,你老了。」
「你還是如當年一般年輕貌美」
「畢竟沉睡了二十年。」血酈依舊是淺笑嫣嫣,態度亦是淺淺淡淡的,沒有半分親近之感,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她的男人,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
這令夏皇心裡恐懼,他下意識的上前想要抓住血酈。
血酈卻是後退一步,衣擺都不曾動一下,輕聲提醒:「皇上,你我緣分已盡,不該再有親昵的舉動。」
「這麼多年,朕一直念著你」
「多謝皇上一直掛念,但您終歸不是我的良人。」
「你可是在恨我當年沒能護好你?」
「我能自護,不需要皇上相護。我想要的,皇上終歸是給不了。既如此,便當酈貴妃二十年前就死了吧。」
「可你就在朕面前,一如當年,朕如何能當你死了?」
「在你面前的,是青天門的血酈,不是你的酈貴妃。」
「對朕而言,都一樣。」
「對我而言,不一樣。」
「酈薇,我們當真回不去了嗎?」
「回不去了。」話已至此,血酈耐心盡失,「來人,送皇上回宮。」
「朕不走!」夏皇神色固執的輕哼,「朕要留在青天門。」
血酈蹙眉:「此乃修煉聖地,皇上留在此處不妥。何況,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不可如此任性。」
「誰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他還不是放著國家不管,跟著妻子到處跑?」夏皇指著湛毓輕,振振有詞的道,「他可以,朕也可以。」
「臨行前,我已做了妥善安排,不會耽擱國事。」湛毓輕淡淡的反駁,不想被扯進岳父岳母的私事之中。
「既然你那麼遊刃有餘,那朕就把夏始國的國事也交給你了。」夏皇理所當然的說,態度十分霸道,顯然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告知。
湛毓輕蹙眉:「國之大事怎可交由我一個外人?」
「誰說你是外人了?你是朕的女婿,是自家人。」
「可我終究是湛國人,又是湛國君主」
「影兒的夢想是將醫館開遍天下,讓人人看得起病。單憑她一人,何時才能實現夢想?身為她的夫君,你理應為她創造一片沃土,助力她的夢想成功。
這天下分的太久,戰禍不斷,百姓苦之久矣。若想消除戰亂、災禍,使天下人富足、使人人看得起病,最好的辦法,便是統一天下,休養生息。
朕曾把這當成朕的使命和責任,一直扛在肩上,為此殫精竭慮,甚至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如今朕年紀大了,扛不動了,理應交給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