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一時間都沒有心情回他的話,也沒動地方的就坐在那裡盯著這頭棕熊,小二哥卻一把搶下他手裡的斧子,用力砍向黑熊的四隻巨掌,黑熊看來還有些知覺,所以當小二哥每砍一次時它身上的肌肉都顫動一下,小遠看得有些不忍心,就對小二哥道:「你不能等它完全斷氣了再砍嗎?」
小二哥邊砍邊道:「不行,熊掌就需要趁熊還活著時砍下來,不然等它一斷氣,熊掌就沒人要了。」
小遠還真不知道裡邊有這種說道,看著棕熊痛苦抽搐卻又毫無反抗能力的模樣,小遠忽然想起從前在網上看到的活熊取膽汁來了,看來雖然過了兩千多年,人類還是那麼殘忍啊。
如果是細論起來,恐怕自己這些現代人比古代人要更加殘忍呢,好歹這頭熊是快死了的,遭罪也就是這一回,可是現代人的活熊取膽,活扒狐皮,哪個都比現在小二哥乾的殘忍得多。
小二哥砍下四個熊掌後又給這隻斷氣了的棕熊開了膛,一邊用斧刃剝著熊皮,一邊對小遠道:「幫我給這頭熊翻個身,我把這張皮硝了好給蜂姐和小天賜做張熊皮褥子,那孩子的身體虛,這張熊皮正好能幫他禦寒。」
小遠趕忙爬起,但他倆連推了好幾下也沒推動這頭熊屍,慕容小二就拿出繩子綁好熊的屍體,繞到樹上用一根木棒和槓桿原理給熊屍翻了過來。
小遠看得眼中發亮,這小子行,看來能把自己安排個給他的活計干好,剝了熊皮背上熊掌,小遠也砍下幾十斤熊肉背到了身上,至於三條大狗,早就啃吃熊肉都快撐吐了,小遠帶著慕容小二回了自己那個墓穴基地,但他還沒告訴小二哥自己的計劃,而是拎著拿來的兩隻烤鴨又封了洞門,跟著慕容小二又回了蜂奴的百花谷,不能就這麼一聲不響的就把小二哥扣下,怎麼也得去告訴蜂奴一聲啊。
回到百花谷後迎接他們的只有蜂奴的那條矮腿老黃狗,蜂奴和小天賜卻沒見蹤影,這一路上小二哥和小遠說了,蜂奴現在一心撲到了給孩子治病的事情上,連養蜂的工作都不再用心,小遠救回小二哥時從肥黑狗那裡拿回來的銅塊夠小天賜初步治療用的,蜂奴知道小天賜這個病越早治越好,就再也顧不得別的了。
小遠坐在蜂奴屋中的灶台上,一邊用個大瓦罐煮著熊肉,一邊看著屋外小二哥在用什麼東西揉搓著熊皮,他現在非常自責,因為他覺得自己太沒有責任心了,小天賜是自己撿回來的,但所有責任卻全都推給了蜂奴,自己卻逍遙自在的幹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這公平嗎?
關於小天賜的病,小遠其實已經有了個念頭,大不了帶著他回到自己的現代社會去治療,再怎麼樣,2000多年後的醫學水平也比現在的強。
只是因為他沒太在意小天賜的事,所以就把這個給忘了,如今一想到小天賜和蜂奴,他的心真有一些扭曲抽動般的疼痛了,曾經在過去,小遠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對子女不聞不問的人,這讓童年的小遠憤恨無比卻又無可奈何,怎麼今天,自己也變成這樣的人了啊?
越想就越自責,小遠有些坐不住了,反正瓦罐里的熊肉還要燉上好長時間,他又在裡邊添了一瓢水,就出門告訴正在硝熊皮的小二哥,他要去迎一迎蜂奴,從這裡到郢都城都是官道,所以小二哥也沒怎麼擔心,提醒他加小心之後就讓他去了。
小遠現在手裡只有一把小斧子,但卻還有三條如狼似虎的裝甲大狗跟著呢,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擔心的必要,但是小遠還是沒敢走官道,因為他這三條大狗太嚇人了,他只能選官道邊上的樹林草叢裡鑽行,反正現在離天黑還遠得很呢,自己只要盯住官道就不怕錯過蜂奴去。
剛才問過小二哥了,蜂奴是昨天早上走的,算計著腳程,她在郢南會住上一晚,今天早上往回趕,自己就這麼迎上去,應該會在大約兩個時辰左右和她碰上,但出乎小遠意料的卻是,他在兩個時辰後根本就沒遇到蜂奴,這讓他感到有些疑惑,也開始擔心,是不是蜂奴出事了啊?
一想到此,小遠又把手台對講機加到了自己的購物清單上,管他什麼這個時代該不該有呢,自己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