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烏雲濃厚,月光無形間衰減了許多,加上工廠除了值班室外再無燈光,以至於大片的區域都處於濃稠的黑暗範圍下。
這忽然從背後傳來一道聲音,不說嚇得四人驚魂失措,卻也寒毛炸起,全部掉轉身體朝向聲音的來源方向。
「是誰?」
光頭大喝一聲,眼神示意一邊的莽子把電筒照射過去。
莽子也不是真傻,自然第一時間拿著電筒往對面照射,這光柱往那邊一掃,正巧看見一條黑影踩在沙礫地上,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是哪來的人?」
來人的身影徹底暴露在電筒的直射下,四人不禁鬆了口氣,原來是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人,不是什麼警察。
當下光頭就不懷好意地高聲呵斥,握著手中的鐵鏟向前走去。
「我勸你們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青年眼神平靜,似乎像沒有看到光頭手中的鐵鏟一般。
「我**的,你哪來的玩意啊?」
光頭走進青年,不客氣地咒罵道。
「嘭!」
仿佛是人在叢林中行走,陡然遭遇了一頭猛虎似的,光頭才沒走幾步路,頓時惡寒忽生,恐懼與畏懼猛然從內心爆發出來。
「這是什麼感覺……」
光頭一回頭,才發現不僅是他一人,他的三位同伴此刻也神色大變,恐懼地東張西望。
「不對勁……」
讓四人感到如此心慌意亂的恐懼,當然不是屹立不動的青年——陸淵所做的,相反此時的他也感到一絲恐懼從內心深處爆發,好似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身後窺視一樣。
然而猛地一回頭,漆黑無比的身後,哪裡有什麼人存在。
「那、那是什麼?」
莫名其妙的恐懼感毫無理由,還沒等在場所有人平緩理清心中的恐懼,莽子忽然指著前方值班室喊了起來。
陸淵的視線也不禁順著莽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立即渾身大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那該用言語來如何形容?
「空間」是一個相對概念,與時間相對的一種物質客觀存在形式,由長度、寬度、高度、大小表現出來。
即是說「空間」無形無質,只能用事物來參照對比空間的存在。
可是,就在陸淵親眼所見之下,那亮著昏黃白熾燈的值班室前,好似「空間」從概念上的抽象意義直接具體化了,猶如化為了一片白紙,讓人能夠用平凡的肉眼目睹到這張「白紙」,從中間開始緩緩撕裂開來。
一絲又一絲的黑色霧氣,從「白紙」撕裂開來的縫隙當中湧現而出,迅速開始蔓延出來,幾近眨眼間,就把值班室徹底籠罩在了其中,昏黃的白熾燈光芒仿若被一隻黑色的怪物一把抓住,瞬間就被吞噬了個乾淨。
「怎、怎、怎麼、回事?」
超出普通人正常世界觀的一幕,活生生在自己眼前發生,「田哥」等四人平時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也不過是偷雞摸狗罷了,哪裡見過這般詭異的場景,牙齒打顫,渾身發抖,連手中的「金磚」失手掉落在地,也沒有察覺到。
「不會是……」
作為在場中人唯一可能的知情人,陸淵冷汗直流,已經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這絕非好事的預感才從腦海出現,那值班室前的滾滾黑色霧氣中,一顆碩大的頭顱緩慢從黑霧裡探伸了出來,才暴露了一半左右,這顆頭顱的大小就接近了轎車輪胎,等到頭顱完全從黑霧中出來時,那根本就是一顆有著磨盤大小,頭部狹窄、面部較寬,長著兩個尖銳螺旋的橫稜角尖,形似黑山羊的怪物!
之所以說是怪物,哪有黑山羊體型巨大到了皮卡的程度?
哪有是黑山羊腦袋,卻有著如同貓科動物般的下身?
如此詭異可怕的造型,甫才從黑霧中走了出來,就嚇得「田哥」四人目光呆滯,思維陷入了停頓的狀態,蓋因這瞬息發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已經徹底讓四人落入了無法理解,身體不能動彈、思維沒法運轉的呆若木雞下場。
「三原殿……渴血黑羊……」
陸淵雖不至於像那四個普通人般嚇得差點**,卻也不由**一聲,道出了那怪物的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