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
「這!」
其他幾位家主的反應比胡御道還要誇張,好似被扼住喉嚨一般,眼睛圓睜,嘴巴大張,好似脫離了水面的魚,嘴巴不停的開合,但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司徒刑扔出的文扎,好似打在他們的軟肋,七寸之上。
不論是能言善辯的胡御道,還是老謀深算的白自在,眼睛中都流露出惶恐之色,臉色尷尬的站在那裡,嘴巴喏喏不知說什麼才好。
李承澤臉色鐵青,拳頭死死的攥起,指甲刺入掌心,一絲絲鮮血滴落。眼睛中充滿不甘。
「卑鄙!」
「真是卑鄙!」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們屈服!」
「我是童生,有功名在身,家父是主簿,更是官身。」
「就算你是縣令,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
司徒刑看著滿臉憤怒,臉色鐵青的李承澤,臉上流露出驚訝譏諷之色:
「肆意妄為?」
「李公子這個詞用的妙啊!」
「但是不知究竟是誰肆意妄為?流觴詩會上,李公子丟失了顏面,竟然將怒火發泄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劉氏因為遭受不了屈辱,自縊而死!」
「那可是一條人命,究竟是誰在肆意妄為!」
司徒刑的喝問十分有力量,李承澤的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恐慌之色。
司徒刑環顧四周,將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擔憂恐懼不屑掙扎,還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和憤怒,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司徒刑,仿佛在無聲的控訴,控訴他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
司徒刑直視他們的眼睛,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
在他看來,這些鄉紳都是被以前的官員寵壞的。
仗著山高皇帝遠,不將國法放在眼裡,真要被懲戒了,又是一肚子的委屈,好似受害者一般。
「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鴻門宴啊還是捉放曹啊!?」
面色黝黑,好似鄉間老農的王石輕輕的吹著杯子裡的茶葉沫,神色淡然的問道。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微眯,臉上流露好奇之色,有些驚訝的問道:
「鴻門宴如何?」
「捉放曹又如何?」
王石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葉,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之上,面色肅穆的說道:
「鴻門宴,大人要小心魚死網破。」
「捉放曹,我等會在原先糧食的基礎再增加一倍。」
胡御道,白自在等人臉上不由的一滯,嘴巴微張想要反駁,但是當他們看到王石那好似狼眸一般的眼神時,全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重重的點頭,顯然是認同了這個方案。
司徒刑眼睛如刀的看著面色淡定的王石,誰又能想到,諸家之中隱藏最深的,不是白自在,也不是胡御道,而是這個看起來好像鄉間老農,最沒有心機的王石。
怪不得他是知北縣最大的土豪!
「大人,這些糧食足以你和朝廷交差!」
王石看著面無表情的司徒刑,手掌慢慢的摩挲著手掌的茶杯,好似靜靜的感觸著瓷器特有的光滑和細膩,一臉自信的說道:
「大人,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等雖然人不在官場,但是在官場之中還是有不少朋友的。日後定然能幫襯上幾分。」
「大人把我等逼上絕路,只會有百害而無一利!」
司徒刑聽著王石軟硬皆施的話語,一時沒有言語,就在眾人以為司徒刑被說動之時,他的嘴角不由的上翹,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本官倒有一副對聯,不知幾位是否有興趣雅鑒?」
胡御道和王石等人臉色不由的一滯,不知司徒刑為何轉變話題,但他們的臉上還是流露傾聽之色。
司徒刑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這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聲音抑揚頓挫的朗誦道:
「廟小妖風大!」
「池淺王八多!」
司徒刑的對聯很短。
第四百七十二章 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