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里甲子號
司徒刑看著煥然一新的房舍,還有被重新剪裁的花草,茂林修竹,蒼松翠柳,整個院落經過簡單收拾,竟然有一種古樸的韻味在裡面,看的司徒刑心中不由暗暗的點頭。
當年,設計這個宅院的人必定是高雅之士。
王婆滿臉堆笑的跟在司徒刑身後,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條直線,說不出的諂媚。
「鎮國大人!」
「全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你看看是否還有不滿意的地方?我讓他們繼續修剪。」
「不錯!不錯!」
司徒刑笑著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棵碎銀子隨手給了王婆。
那王婆見銀子足足有三兩多重,而且還是成色很新的官銀,在市面上足足有著九分購買力,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鎮國大人,您這府上缺不缺下人。如果需要人伺候,您儘管開口,定然為您尋得一個稱心如意的。」
「這個。。。」
看著諾大的宅院,空蕩蕩的房舍。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動。就在這時門房那赤銅鑄造,鏤空的門環被人敲響。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抬頭,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迷茫。他在北郡沒有親眷,也沒有朋友,究竟是誰前來拜訪。
王婆見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詫異之色,非常有眼力勁的主動上前,將那兩扇沉重的木門打開。
只見一個粗壯,全身散發著油煙味的漢子,還有一個苗條看起來有幾分姿色的女人站在那裡,時不時有眼睛打量院子。
「兩位想要找誰?」
王婆看這兩人眼生,不是附近的人,有些詫異的問道。
「請問司徒鎮國是否在這裡居住?」
粗壯的漢子直接上前,有些期盼的問道。
「這是司徒鎮國的府邸,請問你們是?」
王婆聽說兩人是來找司徒刑的,有些好奇的問道。
「某家是鮑牙,是司徒鎮國的家僕。這是我的渾家,您叫她繡娘就行。」
身體粗壯,皮膚黝黑的鮑牙眼睛不由的一亮,高興的說道。
「請,裡面請,司徒先生正在宅院。」
王婆聽說兩人是司徒刑的家奴,瞬間不再阻攔,笑著伸手將兩人虛引進宅院。
司徒刑也發現了二人,和前幾個月相比,鮑牙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壯碩,而且臉上的憂愁之色盡去。繡娘還是原先的模樣,不過舉止之間多了幾分端莊,少了幾分妖嬈。
「鮑牙(繡娘)見過家主!」
鮑牙繡娘見到身穿青衫,腳踏木屐,博服高冠,有著魏晉名士風采的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低頭跪倒,恭聲說道。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司徒刑沒有想到來的是鮑牙夫婦,更沒有想到兩人能夠行此大禮,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驚色。但他還是急忙上前攙扶。
但是沒有想到鮑牙的膝蓋好似長在地上一般,任憑他如何使勁,都沒有撼動半分。
司徒刑的瞳孔不由的微微收縮,突破武師境界後,他雙臂的力量何止千斤,沒有想到平日憨厚老實,受人欺辱的廚子鮑牙,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武道境界最少是武師!
而且有可能是先天高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一直屈居人下,而且主動賣身為奴?
司徒刑的心中頓時變得狐疑起來。
「鮑牙祖上本是御廚,更悟得「大音若希,大羹不調」之理,以廚入道,證得聖位,家族內部自然有著隱秘的傳承。」
「可惜後人子孫不肖,任憑鮑牙如何努力,都未曾領悟到廚藝的最高境界,更別提「以廚入道」。」
鮑牙見司徒刑露出遲疑之色,急忙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解釋道。
繡娘和王婆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但是任憑他們如何張大耳朵,都聽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對話。
「當日你書寫的契約已經被我撕毀,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不需要如此,不需要如此!」
司徒刑看著跪在地上,好似奴僕忠犬一般的鮑牙,一臉唏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