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陷入了困局,而羅德也有些尷尬。
沒辦法,羅德一直在注意著麗桑卓的言語——但他雖然察覺到了問題,卻沒有辦法直接出言提醒。
因為艾希的話幾乎是脫口而說的,提醒是來不及的。
那怎麼辦?
羅德默默嘆了口氣——我不是真的要坑你,是你自己挖了坑啊。
「誰說得到幫助的方式只有請求——我們可以尋求交易!」在法術伎倆【聲音洪亮】的幫助下,羅德的話清晰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三姐妹不得不孤軍奮戰,那是因為瓦羅蘭除了弗雷爾卓德之外,完全是一片蠻荒——但現在,我們完全可以和其他勢力達成交易,各取所需,畢竟三姐妹從未說過公平的交易也是禁止的,對吧?」
麗桑卓沒有轉頭,但羅德卻微妙地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這種感覺,就像是那些牧師的思維窺探一樣,讓人感到……噁心。
當然,也只能讓羅德感到噁心而已。
在麗桑卓的「視野」里,其他人的喜怒哀樂都算是一覽無餘的,即使是艾希也能看個大概——但羅德卻仿佛是一個元素生物,根本沒啥思維和情緒可言。
沒錯,羅德有自己的思維和情緒,但他會將自己的思維和情緒完全地掩藏起來,這早就已經是一種本能了。
麗桑卓面罩之下的眉頭已經蹙起,眼鏡上的傷口給了她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而對於麗桑卓而言,這種疼痛只能讓她更加清醒。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毫無疑問的。
麗桑卓之前曾經打量過周圍的人,但她之前從來沒有在意過羅德,現在真正注意到羅德的存在,麗桑卓卻發現自己無法看穿,這讓麗桑卓升起了一份強烈的警惕之心。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開口?」
「我?」羅德的鴉羽大氅將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完全包裹了起來,兜帽下的面容也根本看不清楚,「我不過是一個阿瓦羅薩之歌的聆聽者,弗雷爾卓德命運的見證者而已。」
顯然,羅德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甚至有些答非所問的意思——但配合著法爺獨特的氣場,卻偏偏有一種命運見證者的味道。
「故弄玄虛。」麗桑卓直接開口,「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傢伙,還敢自稱是見證者?」
「見證不需要眼睛,更不需要現身。」
「那你見到了什麼?」
「我見到了蠢蠢欲動的虛空,見到了張牙舞爪的監視者,見到了弗雷爾卓德命運的變革……」
羅德對答如流,言語之中滿有一種機鋒的味道,明明在打馬虎眼,缺額偏偏給人一種「我啥都懂」的感覺。
當然,都是千年狐狸精,麗桑卓輕而易舉地看出了羅德故弄玄虛的意味,但礙於自己的身份特殊,難以直接戳穿——她又不是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艾希,如果麗桑卓言語之間否認了先知和見證者的存在,那也就是在否認自己。
畢竟三姐妹之中,麗桑卓就是見證者。
氣氛陷入了微妙之中。
之前一直蓄意降低存在感的羅德發聲之時,不少長老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羅德什麼時候來的,而現在他和麗桑卓之間的一問一答更是讓人不明覺厲,鼓譟居然停下來了。
眼見著情況有了好轉,羅德乾脆放慢了語氣,談起了現在的瓦羅蘭時局。
「虛空從來都不是弗雷爾卓德自己的敵人,它窺伺著深海,窺伺著沙漠,窺伺著整個瓦羅蘭。」
「現在,虛空已經是蠢蠢欲動,冰霜監視者也有了復甦的跡象,身具寒冰血脈的弗雷爾卓德人,不應該像當初的三姐妹一樣,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嗎?」
「殘酷的戰爭固然會讓活下來的弗雷爾卓德人更加強大,但現在時代已經變了。」
「……」
「……」
羅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表演之中,仿佛自己是一個擔心虛空來襲的先知一樣,努力用晦澀的語言陳述著虛空的可怕,他模仿著努努的手段,將自己從賈克斯那裡聽到的故事進行了一番藝術加工,並將地點放在了弗雷爾卓德——這種移花接木式的手法甚至讓麗桑卓都有了一種驚疑不定的感覺。
難道這傢伙是曾經嚎哭深淵之戰的親歷者
第七百二十六章 神棍vs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