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羊最後一繞彎,跑到一個山坳里去了。
鐵驢和老貓跟的緊,他倆也迅速往山坳里鑽。
我就不行了,呼哧氣喘的,落後他們一大截。
我承認自打回烏州當法醫後,身子素質又退後了,體力啥的不如以前的自己。
但這也不怪我,工作性質決定的。
我一邊跑還一邊四下看著。
我擔心為了追這個野物,我們最後別得不償失的迷路了。
我決定繞進山坳後,喊鐵驢和老貓一下,給他們提提醒,另外也勸勸他倆,沒羊肉就羊肉吃,我們還有餅乾。
可等我繞了一個彎,看著眼前景色後,我愣住了。
這裡有不少稀稀疏疏的小樹,野山羊就跑到這裡面去了。
鐵驢和老貓就在我不遠處站著,一同望著這些樹。
這些樹本身沒啥問題,但往上看,其中十多棵樹上都掛繩子,有的繩子是空的,還有繩子上套了個屍體。
這些屍體都乾枯了,有種乾屍的意思,看服飾它們還來自於不同的時期,有解放前的褂子,也有九十年代那種喇叭褲。
我想起且末屍國了,心裡還神經兮兮的想,這裡難道會有乾屍大盜麼? 我提醒的話最終沒說出口,這麼樣的,我走到鐵驢和老貓的身邊了。
他倆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他們前面說什麼了,我聽不到,後面說的是,這裡一定是莽人部落的入口才對。
我挺納悶,因為之前鐵驢還說,我們往魑魅魍魎四座山底下奔呢,我插話問他倆,「說這裡是入口,有什麼依據?」 鐵驢和老貓沒回答,但都凝視著這些被吊起來的屍體,也算是給我一個答案了吧。
老貓還不習慣的搓搓鼻子,跟我倆強調,「這裡不對勁,尤其是這些屍體上。
」 我聽完這話又仔細看看,屍體沒啥太大的異常,但老貓拿出一副很堅決的樣子,說要爬樹近距離觀察下。
他攀爬本領跟姜紹炎有一拼,也不用我倆幫忙,他手腳並用嗖嗖往上爬。
這樹並不太高,離地有七八米吧。
那些乾屍都掛在最頂端,過了十多秒鐘吧,老貓爬到中間區域了,再往上的話,樹幹變細,有些難爬了。
老貓停下來稍微緩了口氣,不過沒等再次行動呢,這樹的樹幹有大變化了。
毫無徵兆間,樹幹鼓出來一塊,而且凸出地方還破了,從裡面伸出一隻手爪子。
這是人手,但實在太枯燥了,皮肉也都黝黑著。
它直奔老貓脖頸掐去的。
但老貓及時發現了,他猛地一探身子,讓自身高出去一截。
這手爪子抓到老貓胸口上了。
老貓穿著特質的衣服,雖說這布料能防彈,也能防輕力度的摩擦與刀傷,卻不代表著它防抓。
手爪子死死拽住衣服,又發力往回拽。
我發現這手爪子挺有勁的,老貓還想抵抗,但他這麼壯的身子都抗拒不了,一下子被拽到樹幹上。
我聽到砰的一聲,整個樹幹被震的一抖,那吊起來的乾屍也被弄下來了。
我和鐵驢就在樹下,怕被乾屍砸到,我倆不得不挪了地方。
也真險,我眼睜睜看著乾屍倒在我眼前,而且我鼻子也難受起來,聞到了一股稍微臭乎乎的味道。
一時間我搞不明白臭味從哪來的,鐵驢聞後臉色一變。
我又抬頭看著老貓,隔了這麼一會兒,上面又有變化了,那手爪子反覆的伸出去又使勁往回拽,老貓跟個木樁子一樣,來來回回的砸到樹幹上。
老貓整個人都有點迷糊了,但他是勇士,底子擺在這兒呢。
他臨危不亂的找個機會把腰間的刀摸出來了。
他對著手爪子狠狠砍了下去。
要是實打實的砍上,這手爪子保準會斷了。
但手爪子似乎有預感一樣,提前自行縮回去了。
老貓這一刀砍空了,而且他也被重力一影響,狠狠落下來了。
老貓的外號真沒叫錯,他使勁扭著身子,尤其腰板用勁,硬是找到了最佳平衡。
他落地的一剎那,雖說往旁邊滾了幾下,但並沒摔傷,又迅速的站了起來。
那手爪子縮回去後,樹幹上凸起的地方越來越大,我還隱隱看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掙扎著。
而且沒持續多久,凸起處裂開一個大口子,一個怪裡怪氣的小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他也不嫌高,嗖的一下蹦到地上來了。
等站直身子後,冷冷盯著我們。
我們仨趁空也往後走走,我真不知道把他稱為人恰不恰當。
他皮膚上面帶著細鱗片,嘴裡伸出兩顆半月牙型的尖牙來,這讓我想到螞蟻的齶了,另外它嘴巴掛著十幾根不粗不細的須子,腦袋上的頭髮,更讓我想起毛毛蟲身上的毛了。
我心說這他娘的到底什麼東西?難不成是「來自星星的你」?
第十章 守門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