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重機槍的威力,這種子彈要打在身上,不死也殘,甚至毫不誇大的說,沾邊就能扯下一塊肉去。
我也不蜷坐著了,整個人幾乎躺在汽油艇里了,鐵驢和瑪麗沒有躺的地方,但都縮起腦袋。
姜紹炎當駕駛員,一下成了最危險的目標,他也有招,急忙亂扭方向盤,讓汽油艇忽左忽右的搖晃,擾亂敵人視線。
我們這麼做,都是在盡力的防備,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敵人壓根沒想用重機槍打我們,他只是抱著嚇唬一下的意思。
重機槍的子彈都打在海面上,激起三米多高的小浪花。之後他也不開槍了,把水上飛機的速度提上一截。
能看出來,他就想仗著飛機體型大,衝過來把我們的艇撞壞,甚至碾死。
我本懷疑這飛機駕駛員是不是腦袋有病?有槍不用反倒用這招兒,但又一琢磨,我有點明白了,還是那句話,他覺得主動權在他手裡,想慢慢折磨死我們。
鐵驢和瑪麗的槍都不開了,一方面我們跳海匆忙,帶的子彈不多,剛才一番射擊,讓剩餘彈藥寥寥無幾。另一方面,敵人機翼上的機槍口一直沒關,大有警告我們,一旦我們開槍,他也開槍的意思。我們不敢惹怒他,不然得不償失。
鐵驢和瑪麗都把槍放在艇上了,我們一起冷冷觀察著水上飛機。
目前處在一種相對平靜的狀態中,不過我知道,這種平靜持續不了太久。我們仨集到船尾,私下嘀咕起來,想弄出一個辦法,擺脫掉這個惡魔。
姜紹炎沒參與我們的研究,卻一直留意身後的一舉一動。他突然有個主意,還喊了句,「你們做好應變準備。」
我聽得一愣,不知道姜紹炎要玩哪一出兒。而鐵驢想也不多想,回了句,「來吧。」
姜紹炎突然給艇降速,六個馬達一起停轉了。汽油艇拿出一副隨波漂流的架勢,在海上「溜達」上了。
水上飛機的司機沒想到我們會來這一手,他給飛機降了一下速,顯得猶豫了一下,不過他回神很快,又趕緊提速。
就好像說,他才不管我們停不停呢,依舊這麼開過撞死我們。
姜紹炎也沒從駕駛位上下來,這時蹲下身子,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研究起汽油艇的錶盤來。
我打心裡著急,心說這位烏鴉大人到底啥意思?他說的應變就是停車?沒別的後手了?
我壓不住性子的看了看鐵驢和瑪麗。瑪麗臉色有點變,顯得心中很急躁,鐵驢呢,一直跟姜紹炎搭班子,對這個上司非常有信心。他現在不僅跟姜紹炎一樣不慌,還一臉倔強的哼了一聲,摸出煙來點了一根。
我們看水上飛機離得越來越近,等眼瞅我們之間距離不到百米的時候,姜紹炎喊了句,「行動!」
我都快迷茫了,不知道行動個啥。而姜紹炎立刻又把汽油艇啟動了。
這汽油艇有一個功能,六個馬達的位置能調整。姜紹炎按下一個按鈕,居中的兩個馬達全立了起來。
隨後六個馬達全飛速轉起來,尤其立著的兩個馬達,也不知道咋搞的,竟然「斷」了。
其實稱為斷不太恰當,馬達的腦袋全耷拉下來,露出後面的管子,這一定是輸油管了。
呼呼兩股油,從管里噴射出來。我發現它的勁兒也不小,油被噴出去挺遠。
姜紹炎又扭動方向盤,一邊讓汽油艇繼續漏油,一邊開著艇往一旁避去。
水上飛機的駕駛員察覺到不對勁了,他減速並想調整飛機方向,問題是,飛機身子大,慣性太高,一時間轉身不方便。
姜紹炎就利用汽油艇更便捷的優勢,一下子避到水上飛機槍口外的位置上,反向奔飛機衝過去。
水上飛機的駕駛員收起大意之心,忍不住用重機槍噠噠噠的掃射起來,不過這一次,重機槍真就是盲掃,連我們邊都不沾。
姜紹炎打心裡一直算計著,等來到水上飛機旁邊後,他又做了幾個急轉彎。我覺得此時我們的汽油艇更像一個長著觸角的大蟲子,把「毒汁」都用觸角甩出來一樣。
水上飛機身上不少地方,尤其是駕駛室前的擋風玻璃,都被汽油遮蓋住了。這時我們都清楚姜紹炎的
第十六章 魔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