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老邪完全陌生,也頭次聽姜紹炎說起這個人。我猜測,他會不會跟鐵驢老貓一樣,是個特警呢?
我瞧了鐵驢和瑪麗一樣,想知道他倆的反應。我本以為他倆都是老資格了,尤其鐵驢,弄不好聽到老邪,就會拿出一副久違老朋友的態度接話呢。
但他們跟我一樣,一臉的陌生感。這讓我又咬不准老邪是誰了。
姜紹炎不急著解釋啥,又收起苦笑,一轉話題說別的事。
他給我們四個人都明確分工了。他讓鐵驢和瑪麗一起,去聯繫警方,確定下次出海的武器和設備,再讓我夜裡去一個地方,用魔鼎在那裡收集下蟲子,而他自己呢,要準備一些禮物。
我們四人,除了鐵驢和瑪麗要的事看著正常以外,我和姜紹炎的任務,光聽著就讓人覺得奇葩。尤其是姜紹炎,好端端的準備什麼禮物啊?
但姜紹炎看了看表,說時間剛剛好,就讓我們分頭行事了。
我純粹一頭霧水的離開了賓館。我對海客市不熟,只好把手機地圖調出來查一查。姜紹炎給的地方,在市郊,很荒涼,連地圖都不怎麼清楚。
我也懶著算計路線了,要攔出租車,讓它帶我過去。但問題來了,出租車司機一聽我去那地方,有兩輛車拒載,一個說馬上交班了,一個說車壞了,要去修。
而等到第三輛車時,我學聰明了,打定主意不下車,司機愁著臉,老大不情願的開了車。
趁空我也問問,他到底啥原因不想去。司機搖搖頭沒多說啥。
過了得有半個多鐘頭吧,司機把我拉到地方了,他收了錢就走。而我看著這裡,直忍不住皺眉。
這也只能叫個地方,沒任何人類居住的痕跡,小樹稀稀疏疏的長著,灌木倒挺茂盛,裡面野草得有一人多高。
我一個人夜裡來這兒,也有點練膽的感覺。但姜紹炎明確的說了,讓我必須用魔鼎弄點蟲子回去。
我要是糊弄他,空手回去,又或者去別的地方捉點毛毛蟲啥的,很難矇混過關。
我打定主意,頂個雨衣在這裡待上兩個小時,埋鼎試試手氣。
我來時也帶著一個電筒,就用它照亮,小心翼翼往裡走。我本來沒想太深入,就近埋鼎得了,但一直沒找到相對空曠的地方。我也不想多累自己的去拔草清理個空地出來。就這麼走啊走的,最後少說深入三五里地。
我最終選了一處高地,因為現在雨越來越大,地上積水很嚴重,我把鼎放好了,就躲在一旁。
本來這裡有顆歪脖子樹,我靠上去正好合適,我也這麼做的,但天空打了一個大雷,把我弄醒悟了。
我知道雨天靠樹不明智,不然雷劈到樹上,我不順帶跟著過電了麼?
我罵了句晦氣,不得已的往前走了走,蹲在地上苦熬。
這時候也不能吸菸,我這麼悶了半個鐘頭,也沒見到有啥毒蟲,我打心裡愁上了,心說會不會跟雨天有關,蟲子嫌路途泥濘,不過來了?
也真不禁我念叨,突然間,我左手邊一處灌木叢嘩啦嘩啦響了起來。
按說這應該是好事,說明有反應了,可我心裡更加打鼓,還站了起來。我走時為了防身,把鐵驢的匕首借來了,現在急忙把它掏出來。
我覺得這麼大反應,不像是蟲子,或許是啥野獸吧。
那處灌木叢並沒太讓我糾結,隔了不到三五秒鐘,嗖的一下,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從裡面鑽出來。
他背著包,帶著手電筒,本來沒使用手電筒,現在把它打開,對我照了照。
我嚇得一激靈,問了句,「誰?」
那人哈哈笑了,指著自己說,「兄弟,你請我吃過椰子飯,這麼快就忘了?」
這時我也用手電筒照著他,認出來了。我對這個賣丹鼎的販子很敏感,因為他給我一種看不懂猜不透的感覺。
我相信這大夜裡的,我倆絕不是偶遇,他是特意過來找我的。至於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就不清楚了。
他倒沒絲毫敵意,也不理我握著刀呢,大步走過來。
我發現他菸癮挺大的,把雨衣帽子往前拽了拽,借著這點空隙,又點了根煙吸起來。
第十八章 雨夜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