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組長,這種地面介質很難找到足跡,現場沒有血跡分布情況,游泳池邊緣的擦蹭痕跡只有一種,當時根本沒有人接近閎平青,我們在一張搖搖椅的附近看到了類似的足跡,結合現場的情況分析,她出事之前應該是在搖搖椅上挨著的,然後站起來朝著泳池而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雙足就失去平衡,然後就落水了,我檢查過這裡所有的探頭沒有一個是可以用的。」
「我就知道,如果痕跡檢查沒有什麼突破,就只能從屍體身上發現線索了,不過你怎麼突然就這樣叫我呢!」
「哈,工作時間,還是別直接叫名字吧!」
「我們又不是不熟悉,沒關係了,好了,大家沒事就陸續地撤吧,我們現在要回去驗屍。」
閎平恆很快就同意了解剖屍體的事情,在我們的人跟他詢問完畢後,他在口供書上簽字按手印,接著又來到了解剖室的外面等待,其實他有權觀看屍體解剖,但由於這一幕太觸目驚心,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屬都不會親自去看的。
我和蘇雅馨、小董穿戴好驗屍裝備後,在無菌服的保護下,走進了解剖室,在面對這具臃腫的女屍時,三者都先儘量排走死者身上的多餘水分,然後剃掉頭髮,剪除指甲,還有當然就是用無水乙醇清洗屍體的傷痕邊緣的污染物。
可由於屍體的腐爛程度太嚇人,表皮層和真皮層之間都是氣泡,表皮也很容易剝落,我們必須要格外小心地進行擦拭,不然表皮會同時被我們蹭掉,過程中我無意中發現女屍的口鼻黏膜有點污跡,就疑惑地問蘇雅馨和小董:「這看起來好像是血跡?」
「有點像,可是屍體被浸泡了那麼久,這種條件很難分辨的!」蘇雅馨說。
我沒有回答,繼續用酒精擦拭那些小片狀傷口,蘇雅馨一邊換上了適當的刀片,用柳葉刀朝著女人的胸腹下手,然而刀子才接觸女屍,伴隨著撲哧一聲悶響,死者就如同被扎破了的氣球一般,不斷地往外面冒出一些渾濁綠色氣體,膨脹的腹部很快就癟了下去!
一陣惡臭瞬間充滿了我們侷促的解剖室,即便是我當時也是忍不住乾嘔了一聲,眾人的眼淚都憋了出來,我們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格外痛苦!
我立馬把排氣扇打開到了最大,讓腐臭的氣味慢慢地散發掉,等到稍微緩和之後,我接過柳葉刀,可是由於死者的氣管已經腐爛成深紅色肺部也腐爛得不行,我們已經不能分辨出當中是否有充血跡象了,這甚至連是否溺死都難以判斷。
我只能從胃部入手,分開胃囊的一刻,發現這裡竟然很乾燥:「沒有溺液,似乎不是溺死!」
旁邊的小董拿著攝像機道:「可能是乾性溺死呢?」
傳統意義上的乾性溺死是屬於非典型溺死,約占落水死亡者的15%左右,包括以下兩種情況:有些神經敏感體質的人,入水後因冷水刺激皮膚感覺神經末梢或喉頭黏膜,使迷走神經興奮,反射性引起心跳驟停和原發性休克。這種死亡非常迅速,溺液並未進入呼吸道,故往往不具備溺死的典型症狀,有人稱之為水中休剋死。
有些生前似乎健康的人,由於患有潛在疾病,當這些人入水後,因冷水刺激,胸腹部受壓或在游泳中劇烈運動而增加心臟負荷,導致心肌受損,突然死於水中,其溺死徵象也不明顯,稱之為水中猝死。也有學者認為乾性溺死不屬於溺死而屬於水中休剋死。
「可現在是夏季,這種情況一般是在冬季發生吧!」蘇雅馨質疑道。
「你們再觀察一下,看看這裡,死者的口鼻黏膜有損傷,色澤的改變開始變明顯了,這是因為在空調的作用下屍體的溫度不斷下降,皮膚變得乾燥造成的。」
「這種特徵,明顯死者是因為捂壓口鼻造成的機械性窒息死亡呀,那自殺和意外落水就不成立了,因為這是一宗謀殺案!」蘇雅馨堅定地說道。
我頷首拿著藥勺掏出了不少胃內容物,從食糜情況分析,死者大概是末次進餐後3個小時死亡的,按照手錶上的時間,那一頓應該是她的夜宵,我們觀察死者的眼角膜,結合氣溫,屍僵緩解和輕度腐爛情況等等,具體死亡時間是3天前的凌晨2點20分無疑了。
小董快速地記錄著所有信息,但我還是根據死者的頸部甲狀軟骨再分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