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勒索說的如此堂而皇之,卻也讓高龍藏覺得這夜神侯狡猾得有點坦蕩。
只聽夜神侯說:「你身上,不是帶著兩張字條兒嗎?那是你左右搖擺見風使舵的本錢。
現在我想跟你談的,就是這兩張字條的事情。
不要埋怨齊燦陽,他看過之後自然會稟報給我,因為他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就像剛才的表現那樣,他甚至不惜違背自己家族的利益,也要維護禁衛局。」
高龍藏點了點頭,從自己衣兜里,掏出了當時在禁區地宮裡,馮道仁給他寫的兩張字條兒。
這兩張字條兒,內容其實基本上差不多,只是送達的目標不一樣,而最終提出的要求也略有差別。
第一張,寫給演武殿的顧千秋——
「老顧:假如助你對抗禁衛局,那麼事成之後,老子要一個河陰的盤口,且永不干涉。我弟子高龍藏代我全權處置此事。」
落款是馮道仁,附加了薛星眸的簽名。
而第二張字條兒,寫給的卻又是禁衛局——
「禁衛局:假如助你壓制演武殿,那麼事成之後,老子要一個不受約束的高陽,永不干涉。我弟子高龍藏代我全權處置此事。」
落款簽名一樣。
這也太左右搖擺了,同樣無恥至極。難怪夜神侯能把「勒索」二字說得如此心安理得,因為高龍藏也本就帶著勒索的目的。
至於最後要求的條件,乍一看顯得懸殊巨大——幫助演武殿,那麼馮道仁最終要一個河陰省的地下盤口;而幫助禁衛局,那麼馮道仁只要一個高陽城。
但是要知道,禁衛局和演武殿的身份是不同的。
演武殿就算把禁衛局掀翻了,最終依舊只是地下世界和武道圈子的存在,它不會成為國家暴力機器的一部分。所以,他對於地下世界和武道圈子的管束,本來就不是強制性的。
如此鬆散的管理,馮道仁自然要多要一些。就算你不給,老子或許還能硬生生打下這麼一片地方呢。
而面對禁衛局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
禁衛局是暴力機器,不可能劃出整整一個省,成為不受管制的「地下特區」。事實上,能劃出一片高陽,讓高龍藏在裡面優哉游哉超然物外,在其中可以為所欲為,已經極其恐怖了。
就好像公安部門,敢把某片區域設置為不受管制的自由區域嗎?肯定不敢。
所以相對於向演武殿提出的條件,他向禁衛局提出的這個條件,更像是獅子大張口。
一旦禁衛局要是答應了這個,那麼高陽市可就真正是高龍藏的地盤了,甚至是官方半認可的。到時候,任何勢力都不准到高陽來撒野,禁衛局也不會把手伸到此處。
甚至,要是有勢力到這片區域裡撒野,高龍藏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對方滅掉,連禁衛局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禁武令之類的玩意兒,對高龍藏統統無效。
說白了,這就是個土皇帝的封地啊。
可就算是獅子大張口,到時候禁衛局或許也會答應的,存在這個可能。因為一旦禁衛局控制不住形勢了,而馮道仁、高龍藏等人再和演武殿聯手,那麼禁衛局對天下武道的管制,可能會崩潰。
至於演武殿,想必更樂於答應高龍藏的條件。畢竟,河陰省的地下世界本就不是演武殿的管制範圍。拿天下無主的好處送人,演武殿肯定會答應。
……
此時,夜神侯手指輕叩沙發扶手,說:「現在,形勢已經幾乎明朗了——你已經和演武殿越來越深的交惡,而且……」
「等等!」高龍藏笑著擺手說,「雖然和演武殿打了幾場,但您應該知道,這其實不會影響我和演武殿的合作。
顧千秋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看得清利弊得失,也不會意氣用事。假如我現在把字條兒交給他,他八成以上還是會答應我。
所以,這一點不是你勒索要挾我的理由。」
話說得這麼明白,都有點沒臉沒皮了。
夜神侯卻點了點頭,說:「嗯,我承認這一點。但是就目前來看,就算你和演武殿合作,也已經越來越不和諧了。這種不痛快的合作,我想不是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