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抿緊了嘴唇,眼睛裡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被稱之為情感的東西。隨著夏雷川和aff的交往漸深,他能夠見到酒吧老闆的機會自然少了很多。既然無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夏雷川身邊,他就只能暗地裡租下aff隔壁的酒店房間。他像影子一樣,依附在兩個人的身旁。
不起眼地跟隨。
安靜地注視。
默默地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註腳。
甚至是永遠都不會有人去查閱的註腳。
aff的房間,他潛伏進去搜查過兩次。
唯一稱得上危險的一刻,是和服務生打掃的時間撞到了一起。於是她們在外面鋪床和吸塵的時間裡,炎只能躲進了aff的衣櫃。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相比,這點小小的委屈就不值得一提了。
作為註腳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幾了。事後,他反而時常會留戀起那些無聲無息的等待。因為靜悄悄的日子裡,他掌握著關鍵的主動權。曝光後,當他的身份逐漸地浮上水面,當有人開始打探他的故事時,真相會把所有和他緊密相關聯的人逼到懸崖絕境。
他好幾次和死亡擦肩而過,也好幾次把人送上絕路。世上已經很少有人比他更加熟悉最後一刻的靜默。但等待他的末日是比被關在真空的房間,更加讓他窒息的一刻。
躲進aff衣櫃的那個上午,他心血來潮地閉氣,當數到144時,他看到了一道白光,並且堅信自己摸到了天堂的大門。最後還是因為體內嚴重缺氧,一頭狠撞到柜子,摔在地毯上,憑藉著人無法實現憑空將自己憋死的自然規律。他將繼續禍害人間。
aff在打開皮包的珍珠搭扣時,還在儘量拖延時間。在俱樂部門房的注視下,她轉動著眼珠。「瞧我這個冒失鬼。會員的胸章一定是拉著另外的包包里了。我和朋友約好了的,只不過我晚來了十五分鐘,她們就等不及了。不然你讓我進去找朋友證明我的身份,如何?」
「我喜歡你那些誇張的表演。但是很抱歉,我的職責之一就是堵住那些試圖混進去的閒雜人等。小姐,你還是請回吧!」
aff稍微退後了一步。她昨晚聽到徐少或許會來這間會所後,就打定主意過來看看。可是,她的衣著顯然不符合進門的標準。就在她決定傻傻地在門外等上整晚時,她看見夏雷川居然在院內。
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模樣,可惜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夏雷川沒有馬上過來解圍的意思,他正和某個漂亮的背影交談著,還沒「注意」到aff,這讓她挺生氣的,心裡有點希望他抬起頭來,像往常那樣對自己露出溺愛的笑容。
夏雷川穿著正裝,規矩地繫上了一條花色的領帶,穿著一件顏色稍顯艷麗的襯衫。所以,他是特地換了衣服才過來的。
「可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會來?該死!夏雷川昨晚一定是跟蹤了自己許久。」
夏雷川的頭低得離那個漂亮的背影更近了,似乎想要更清楚地聽她說話。aff恨不得用手去拉扯男友的臉皮,她既為對方的行為感到幼稚,又為了自己產生這樣幼稚的想法而惱怒。
夏雷川終於捨去了那個背影。他跨出門欄,把aff拽到懷裡。
「你遲到了!」
「沒有身份證明,我進不去!」
門房惶恐地對著會所的vip。
「身份證明?!我的女人,請問『夏雷川』這三個字夠分量嗎?」夏雷川把雙手放到aff的腰上,他的手掌很大,輕輕一推,就把aff帶入了他的另一個世界。
順利進門後,aff抽身退開足夠的距離。
「別在這兒,大家都在看我們呢!」他再次抱住了aff。
「沒人看我們。」
這是一句謊言。aff知道人人都在看著他們,那句「我的女人。」雖然音調不高,但既然出自夏雷川的口中,顯然已經傳了開去。老實話,如果換個場合,或是她糊塗點,裝作不明白夏雷川的動機,聽到那句帶著些霸氣的宣言,她或許會很高興的應下來。可惜,夏雷川僅僅是出於賭氣的動機。
「現在算什麼?」
「顯然不是道歉,我只不過不想看到別人輕視你。因為,那會讓我很沒面子。」
「無聊的自尊心。」
「
2 .故人歸來。第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