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到向來成熟穩重的蚩尤露出這幅吃驚的樣子,葉玄心中的惡趣味不禁稍稍的得到了一些滿足。
放下茶盞,葉玄伸了個懶腰:「所以說,你若是修成了巫,你說為師會怎麼做呢?」
頓了頓,葉玄看著蚩尤,極為認真的說道:「看在師徒一場,我不會殺你。但也,僅此而已。」
愣了愣,從未見過葉玄這般嚴肅的神態的蚩尤,沉默了。
良久,蚩尤突然開口問道:「那麼老師當初為何要收弟子為徒呢?軒轅,恐怕比我更適合做老師的弟子吧。畢竟,他身上流的是純正的人族血脈,而我,畢竟有著巫族的血統。」
然而,葉玄在說完那番極為壓抑的話之後,卻又變回了之前那副慵懶的模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葉玄幽幽道:「你這話我怎麼聽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得,裡面全是酸味啊。」
堂堂九黎部落戰無不勝的戰神蚩尤,被人比作一個受氣的小媳婦,若是別人蚩尤早就讓他明白到底誰才是受氣的小媳婦了,然而,說這話的人是葉玄,因此,蚩尤只能當做沒聽到,只是倔強的看著葉玄,等他一個回答。
看著蚩尤這番模樣,葉玄撇了撇嘴:「好啦好啦,怕了你了。」
放下茶盞,葉玄淡淡道:「其實,當初我在來九黎部落之前的確沒打算收你做弟子。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收軒轅那個小子做弟子的打算。」
聽到葉玄說的前半段,蚩尤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聽完後半段,蚩尤心中的失落才稍微減輕了一些,但是卻依舊不甘的問道:「那後來老師又為什麼主動現身要收弟子為徒呢?」
看到蚩尤依然執著於這個問題,葉玄喝了一口茶,猛然吧茶盞放到桌子上:「因為你這笨小子是人族難得的天才,為師動心了,滿意了嗎?」
瞪了蚩尤一眼,又喝了一口茶,葉玄沒好氣道:「瞧你這德行,非要為師說出來你才能明白嗎?真是蠢到家了。也不知道為師當初怎麼收了你這麼蠢的弟子。不然呢?你以為為師為什麼收你為徒?閒的沒事幹了?」
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覆,雖然被葉玄罵了一通,但是蚩尤尷尬的摸了摸頭,還是傻笑了起來,少年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罕見的羞澀。
看著蚩尤這副模樣,葉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滿意了?滿意了就滾蛋吧。」
雖然被葉玄罵讓他滾蛋,但是蚩尤又怎麼會當真?腆著臉皮走到葉玄身邊,此時心情奇好無比的蚩尤端起茶壺給葉玄倒了一杯茶:「老師,是弟子的不是,您消消氣。」——被自己的老師親口承認自己是天才,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高興地?
添完了茶,蚩尤猶豫著問道:「那,老師,風伯雨師說的那個地方,弟子不去了?」
雖是詢問,但是蚩尤卻是已經露出了肯定的語氣。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葉玄白眼一翻,道:「去!為什麼不去?我說你是不是傻,送上門來的機緣都不要?」
這下子輪到蚩尤傻眼了:「可是老師你不是說按他們的來我會徹底變成巫族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看著葉玄一本正經的樣子,蚩尤徹底傻眼了——難道真的是我太傻了,沒有聽明白老師的意思?
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葉玄解釋道:「我是說如果你按照原來的功法一直修行下去,才會磨滅你體內的人族血脈。然而經我修改,你在修煉之時不僅不會磨滅你體內的人族血脈,反而會使你體內的人族血脈和巫族血脈一同增強。因此,只要你按照為師替你修改的功法來,不去修行原本的功法就不會出問題。這次風伯雨師要給你的機緣,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有關巫族血脈的。但是,無論是有關巫族血脈還是人族血脈,都是屬於你的力量。只要是屬於你的力量,你管那麼多干吧?為師說過,巫人,可以為巫,亦可以為人。心在巫族即巫,心在人族即人。為師不歧視巫人,自然也不會歧視你們體內的巫族血脈。無論什麼,只要你們還承認自己人族的身份,流淌著人族的血脈,那都是我人族的力量。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人族想要不斷強大下去,就必須要有這份包容力。因此,這份機緣,你自去跟他們取了便是。」
聽罷,蚩尤鄭重衝著葉玄一拜:「弟子明白了。老師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