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處,忽遇一道小河,澄澄清水,湛湛寒波。只見那柳陰裡面,咿咿啞啞的,撐出一隻船兒。只見那撐船之人停船靠岸,笑道:「要過河的請上船吧。」
師徒四人聽了,只感覺這聲音宛如鶯啼,不似男子之聲,細看之下,卻是一老婦人,頭裹錦絨帕,足踏皂絲鞋。身穿百納綿襠襖,腰束千針裙布衫。手腕皮粗筋力硬,眼花眉皺面容衰。
悟空見狀頓時笑道:「你這世道好生奇怪,不見艄公撐船,反倒叫一婦人出來擺渡。」
聽到這話,那艄婆卻似微微一笑,不言不語,將船停穩便邀請師徒幾人上船,那悟空正待說些什麼,卻見八戒牽著馬過來拉了悟空一把,拱這白嫩嫩的大鼻子瓮聲瓮氣的說道:「猴哥你管人家是誰擺渡呢,有人渡你過河怎麼還這麼多話。」
悟空見八戒這麼說頓時一愣,又見八戒對那艄婆似乎隱隱之間甚是恭敬,頓時轉過頭看向艄婆,火眼金睛展開,只感覺眼前祥光一片,紫氣東來三萬里,宛如生身之母一般,可是細看之下,卻是一切平常,頓時愣在當場,玄奘叫了他好幾聲方才反應過來,這才扶著玄奘上馬,那婦人撐開船,搖動槳,頃刻間過了河。
身登西岸,玄奘教沙僧解開包,取幾文錢與那婦人。婦人也不多言,當即一笑,將船纜拴在傍水的樁上,笑嘻嘻徑入莊屋裡去了。
卻說那婦人一走,三藏便感到一陣口乾舌燥,見身旁小河清冽,頓時說道:「八戒,我有些口渴了,你去取那缽盂來,舀水於我喝點。」
見狀,八戒當即看了那婦人離去的方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敬畏,一絲尊敬,聽到長老的話,心中忍不住暗笑,這東西那是能隨便喝的,不過如果不是清玄師叔幫我脫胎換骨,以九天弱水化去凡胎,怕是我也要討要這一口水喝吧。
這麼想著,八戒連忙取出缽盂,舀了一缽水,遞給玄奘,玄奘吃了一小半,生下的八戒卻是將之倒入水中,一行人繼續西行,不過半個時辰的攻讀,那玄奘卻是頓時大叫腹痛起來,悟空見路邊有個村舍,趕緊說道,「前面有個酒肆,去討些熱湯吃,再打聽藥鋪」。
當即,唐僧一行人來到村舍門前,下了馬,只見門前坐個老婆婆。悟
空趕緊施禮,說道,「婆婆,我師父吃了河水,許是著涼了,肚子疼,煩勞燒些熱水來,於我師父驅驅寒。」
那婆婆聞言忙問是不是東邊的那條河,確定之後卻是哈哈大笑道:「不成不成,你師父喝了那河水,便是我燒湯也不濟事,治不得他肚疼。」
只見那婆婆笑道,「也是你等初來乍到,不知我國內之事,好叫你們知道,我們這裡喚作西梁女國。一國之中儘是女人,更無男子,你師父喝的河水喚做子母河,但凡吃了,便要凝結胎氣,生出孩子來,我那國王城外,還有一座迎陽館驛,驛門外有一個照胎泉。我這裡人,但得年登二十歲以上,方敢去吃那河裡水,至三日之後,到那迎陽館照胎水邊照去。若照得有了雙影,便就降生孩兒。你師吃了子母河水,以此成了胎氣,不日就要生孩子,此乃胎動,熱湯怎麼治得?」
玄奘聞言大驚失色,當即說道:「貧僧乃是男人,如何能夠生的出孩子來,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悟空快快去買打胎藥來,快。」
婆婆聞言笑道:「使不得使不得,這胎乃是靈水顯化,就有藥也不濟事。只是我們這正南方三十餘里有一座解陽山,山中有一個破兒洞,洞裡有一眼落胎泉。須得那井裡水吃一口,方才解了胎氣。」
「只是如今取不得水了,前些年來了一個道人,稱名如意真仙,把那破兒洞改作聚仙庵,護住落胎泉水,不肯善賜與人。但欲求水者,須要花紅表禮,羊酒果盤,志誠奉獻,只拜求得他一碗兒水。你們不過行腳僧,萬事全靠化齋,怎麼得許多錢財買辦?還是等著生產吧。」
悟空聞言大喜,當即,找那婆婆借個大瓦缽,吩咐八戒沙僧護持玄奘,一筋斗無了影蹤,眨眼間就來到解陽山。
只見幽花擺錦,野草鋪藍。澗水相連落,溪雲一樣閒。重重谷壑藤蘿密,遠遠峰巒樹木蘩。鳥啼雁過,鹿飲猿攀。翠岱如屏嶂,青崖似髻鬟。塵埃滾滾真難到,泉石涓涓不厭看。每見仙童採藥去,常逢樵了負薪還。果然不亞天台景,勝似三峰西華山!
不時來至門首,
第265章 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