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絕就那麼負手而立,堵在雷總山門前,看著偌大的演武場上所有雷宗弟子,嘴角帶笑,雲淡風輕。
而雷宗所有人,都瞪著眼看向千絕,怒目而視,恨不得衝上去先給他一巴掌再說。
簡直太羞辱人了!
區區一個毛頭小子,連凝魂境都沒到,居然敢對堂堂雷宗這樣的修仙宗門下必殺令!簡直是亘古僅有,欺人太甚。若非有妖王在,千絕足夠死一百次了。
雷宗宗主烈屠自然也來了,看到千絕肩頭的烏龜,直接嚇了一跳。那可是五階的妖王!任憑他心中怒氣再大,也不得不偃旗息鼓,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道:「不知妖王親臨,有失遠迎。」
烏龜似睡著了一般連眼皮都沒有睜開。
小傢伙則站在千絕肩頭東張西望,對雷宗充滿了好奇。只是目光游離到雷總一個方向的時候,忽然眼睛一亮,不知道又覺察到了什麼令他動心的東西。
雷宗宗主看到充滿貪婪眼神的小傢伙,又看了看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烏龜,心中已經把對方給罵翻了。最後,他不得不對千絕開口:「你來做什麼?」
「喏。」
千絕沖雷宗山門旁石碑處挑了挑眉,道:「不是說了,來個你們送我的必殺令。」
「你……」
他指著千絕,氣得手指頭都顫抖起來,偏偏不敢發怒,生怕引起妖王的不滿。可是,他到現在也沒能看出千絕和妖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若說是千絕受妖王照拂,來雷宗報仇,那麼早應該動手了,為何妖王一直沉默無語。而若說千絕和妖王沒有任何關係,為何妖王還跟隨千絕而來?
烈屠一時無法判斷,只能忍氣吞聲道:「千絕,你斬殺我兩名長老,還想做什麼?」
「哎我說老頭,咱們說話可要憑良心,烈闋明明是死在妖王手裡,跟我有什麼關係?」千絕立刻反駁道。
烈屠憤憤地瞪了他一眼,若是眼神能夠殺人,千絕早就死上幾十遍了。烈闋確實是妖王所殺,但他絕不敢對妖王興師問罪。此時千絕提起妖王,擺明了就是想要讓妖王替他出頭。
好在,烏龜在並沒有吭聲,仍舊是閉目養神。
烈屠冷聲道:「那柘林呢?你如何狡辯?」
千絕笑道:「誰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一個開元境修士,怎麼可能斬殺一個凝魂境巔峰的高手?說出去你都不信吧?居然想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不就是貪圖本大爺的三世蓮嗎?」
實際上,千絕還真不知道柘林到底是怎麼死的。那時候他一隻腳邁過死亡線,差點走進死亡之門。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柘林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誰知,烈屠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保持沉默的妖王忽然開口:「三世蓮是我的。」
雷宗上下頓時無語。本來還想著即便自己宗門損失兩名長老及幾名弟子,最終若能從千絕手中將三世蓮奪回來,也不算吃虧。
如今,妖王竟然對三世蓮宣布主權。這讓他們如何下手?
「我們不為三世蓮,只想為死去的弟子討回一個說法。僅此而已。」
烈屠身後清風一閃,虛空空靈波動,一道蒼老的身影浮現。
雷宗老祖來了。
雷宗弟子士氣大震。老祖一身修為出神入化,可是世間少有的高手,應該能夠制衡妖王吧?
雷宗老祖已經年邁,氣血看起來枯竭得很,卻大氣沉穩,不怒自威。可讓雷宗弟子有些氣餒的是,老祖對妖王很客氣,甚至可以說,有些敬畏。難道,老祖不敵妖王?
雷宗老祖駐足看向千絕肩頭的烏龜,道:「妖王,老朽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烏龜這才抬了抬眼皮,瞥了雷宗老祖一眼。
只是一眼,就讓雷宗老祖心底發毛,像是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屍骨如山的景象。
「你還需要說法?」烏龜有些納悶道:「據我所知,是你們雷宗追殺千絕,反而被殺了而已,你想要什麼說法?」
「妖王此言差矣。」雷宗老祖道:「若非在斬月湖底他欺辱我宗傳人,如何能有此誘因?」
千絕頓時笑了:「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斬月湖底,年輕一輩公平競爭,你居然說我欺辱你們傳人?他若真有本事,為何被我鎮壓?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