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吳天一起養傷。
龍力要走了。
吳天沒有挽留,他來的也夠久了。
作為一族之長,一家之主,離開百多年也夠久的了。
小白竟也要回去,這倒令吳天有些意外。
雖然小白是西荒白虎族的少族長,但他老爹就在白虎洞中,還活著呢?
他這個少族長,其實,沒那麼重要。
小白說道:「我父親早已不管族中事務了。」
小白又壓低聲音對吳天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我懷疑他沉睡了。」
吳天輕輕一笑,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果然是個好大兒。
也不知白虎祖王有沒有考慮過再生一個?
當然,這都是吳天一剎那的心理活動。
有些活躍。
龍力和小白走了。
小白走時,硬要拉小弟西風走。
但西風死活都不跟他去。
大概是覺得,沒有老大的老大在的地方,他沒有安全感。
並且老大的老大好不容易回來,小夥伴們都在,小天峰正熱鬧。
所以,小白終沒帶走西風。
因為有吳天在,他也不好太過分,把人直接拖走。
所以這次,西風朝他老大揮手,揮得格外歡快,也格外用力。
在小白離開後,他還對天大笑了三聲!
看得一眾老傢伙直樂。
因為盤王的到來,鯤鵬也多留了些時間。
但他還是最早離開了。
他現在不僅是北冥的老祖,還是天庭的妖師。
北冥他可以不回,但天庭,卻是不能長時間不露面的。
大家也能理解,送走了鯤鵬。
小天峰就剩下了吳天這個主人,盤王,弒神,紅雲,還有小傢伙們。
小傢伙們自去練劍玩耍。
盤王弒神這兩個一萬年不見的老夥計,偶爾會出去走走。
紅雲,則一直陪著吳天。
兩個目盲之人,或躺著曬太陽,或說一些閒話。
過得也很愜意。
四人在一起,也會論道。
是顯化道象的那種論道。
吳天只出一道,或者數道。
不然,這道就沒了。
成了一家獨大,壓制諸道,就成了欺負人了。
時間過得飛快。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盤王和弒神也走了。
紅雲提出了閉關煉化自己的寶貝葫蘆。
吳天把乾坤鼎借給了他。
至於有沒有用,又用不用得上?
那他就不管了。
紅雲帶著乾坤鼎入火雲宮閉關。
火雲宮隨之也消失了。
小天峰就只剩下了吳天一個大人。
黃金力士不算,他只是個子大,而已。
吳天一邊養傷,一邊悟道。
參悟的還是神目。
也就是那隻眼睛。
如此倒也清靜。
喧囂過後,總是清靜。
這是一個誰也不曾說出口的感悟。
享受清靜的也總是一個人。
這似乎也是一個人的感悟。
如此,時光悠悠,如小天峰上空飄過的白雲。
大家都悠哉悠哉,忘記了時光的流逝。
因為這裡便是無憂無慮的樂園。
因
為有他在,所以,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吳天也覺得有他在,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這個他,可不止他,還有一個合道的他。
小傢伙們忽然回過頭來,他們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主人,老大,老大的老大,開始玩沙子了?
小傢伙們聚了過來。
一粒沙子在老大指間消失又出現。
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他們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了。
只是一種感覺,很奇妙的感覺。
當那粒沙子消失再出現風化成塵的時候。
西風「呀!」了一聲,他驚訝,並不是因為沙子碎了。
而是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麼的作用。
是時間!
這個他太熟悉了,因為他是風!
不知吹落了多少這種東西。
西風目光灼灼的望著閉著眼睛的吳天,激動的問道:「是時間?對嗎?」少年的聲音都拔高了,還帶著顫音,這是激動的。
吳天笑著點頭:「具體說是昨日的時間。」
因為他的手是從昨日取回的這顆沙。
他在昨日放下了這粒沙,今日去取。
取是取到了。
沙子卻碎了。
西風搖頭,表示他不懂。
吳天笑著說道:「不懂,就對了,因為,我也不太懂。」
西風和小傢伙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卻蹲著沒走。
便是混圓似乎也對這個很感興趣。
睜著烏溜溜的小眼睛。
吳天莞爾一笑,心道:還真識貨。
他是指所有小傢伙。
一個個都很有眼光。
這可是他也要小心翼翼探索的領域。
吳天不再關注他們,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投在了沙粒上。
在他面前的沙盤裡,擺放著一排排,一列列,如同士兵列陣一樣的沙粒。
這是為了便於他實驗。
前天放下的沙粒,在昨天能不能取到?
在今天放下的沙粒,在昨天能不能取到?
在下一刻放下的沙粒,在上一刻能不能取到?
取到了,是在今天取到的,還是在昨天取到的?
那麼在今天從昨天取走沙粒,今天的沙粒還在不在?
一顆小小的沙粒卻涉及了很多問題。
都在時間領域。
沙粒是沒有生命的,但它有壽命。
它會破碎,它會化為粉塵,落在時間長河裡。
如果是一個生靈,他可以追蹤它的生命軌跡。
也就是生命線。
但沙粒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