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還來得這麼快。丁文望盡霓虹燈外重重的夜幕
「如果不讓收購,會有什麼樣後果?」
章守志默默地抽起煙,精明如他也有猶豫的時候。
桑家魚莊在老章頭的策劃下,幾乎沒有經歷新興店鋪的掙扎陣痛。有人說,一家新興的公司都要有三年的生存期。但桑家魚莊有了良好基礎,並在第一個月內步入良性循環,若不擴大規模,在半年內回收投資成本也不是不可能。
「和我私交較深的那位領導勸導說了,『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對方是隨氏商業航母,你們是剛造出來的小木舟。不要正面去觸及他們,船小好掉頭嘛。』所以我想忍痛割掉。」
章守志那空洞的話音,那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而沒有對策的一種泄氣。丁文驀然回頭盯著章守志,見他話猶未盡。
「老章,把話說透了吧。」
「吳行長也打電話來說貸款的事
殺雞焉用牛刀,一個全國知名的集團企業會對一個不起眼的餐飲店出手,除了泄憤之外,似乎還有其他,丁文想起了桑良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女人」,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老章,現在煩也沒用,不如明天看看吧。」丁文哈哈地笑。
章守志倒奇怪。這時候還能笑得出口。當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無奈地跟在丁文後面回了包廂。
包廂里沒有音樂、沒有跳舞。卻是一伙人圍在一圈猜甩子。猜中地人要喝上一杯酒。這種無聊地遊戲有一種好處不用動腦。丁文拉著章守志加進去。若無其事地玩了起來。
玩得遲卻醒得早。丁文眼裡沒有一絲疲憊。因為與章守志約好七點三十分在魚莊碰頭。
魚莊早上沒有開店。但今天地菜依舊在採購。表面上一切如常。
三樓地小辦公室。只有十幾平方。為了讓更多地方用於經營。辦公用地縮到不能再縮地地步。
「老弟。這兒擠了些。要不換個地點。」章守志一看五六個人都差些堵滿了過道。
「不必了,我只想聽咱們有多少家底,或者說倒攤得蝕多少本?」丁文直接坐到辦公桌面上輕鬆地說,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桑家魚莊開業至今不過兩個月,第一個月純利潤在十二萬,這個月的利潤突破了二十萬一關,隨著三層的十二月花神廳正式加入營業,利潤率無疑要大大提高發,章守志又說了成本開支的構成。
丁文只聽得固定資產投入這一塊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萬,其中三層的十二月花神廳耗費近九十萬。但丁文心裡明白,投入這點裝修費用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做為上檔次地專屬空間裡,那簡直是用錢堆起來。
「老章,他們收購總得師出有名,我才不信因為那張桌子爭執引起的。做為那麼大的企業行事已經非常理性地,制定了企劃書還得經過層層審閱,隨氏之所以選上咱們,是因為咱們這份開胃菜太可口了,又象奶酷一樣入嘴即化。」
丁文將昨晚所查的資料隨口念出:「隨氏企業主要從事三大行業:房地產、遠洋運輸、加工出口貿易。現階段次貸金融危機已轉化涉及全世界的經濟危機,隨氏企業的三行業均蒙受巨大損失。我認為他們也在開源節流!」
虞翠花曾在章守志面前一直埋怨,說丁文因一頓餐導致了現在這樣結果,可謂不遺餘力。現在聽了這些分析,虞翠花打量起這個年青人,原來自己還是很欣賞他地。
「文子,那到底給不給收購?」睡眠不足的羅元,連連打著呵欠,他只要的是結果。
「且問本店的核心競爭力在哪兒啊?」丁文敲了羅元一個爆栗,然後對頭章守志說,「老章該知道那些東西不該列入收購範圍。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只要捱過這陣子,那花面市就是一股春風。」
章守志一掃頹廢,神采弈弈地說:「真有你的,哦,今天照常營業。」
看著丁文和羅元掩門離去,虞翠花不無遺憾地說,「很不錯的小伙子,可惜不是咱們地女婿。」
是啊,疾風知勁草。那種如小草般的平凡而具有頑強地生命力。看似散漫無羈,但卻生生息息、綿延不絕。章守志浮想起丁文那懶散的笑容,仿佛在說保留好草種,暫時地隱忍為的是不屈地抗爭。
在三樓地電梯口,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