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做事總風風火火。
丁文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卻見大舅媽叫桑木蘭捧來一碗清燉魚。
一大早吃這待看手錶,卻是不早了,午十點二十五分。人說吃魚能幫助傷口儘快癒合,大舅媽還真心。其實,昨晚伊回到桑家塢,戒指滲出的那種氣,丁文自己也無法描述,只覺得頭的傷口處如蟻噬,麻麻酥酥痒痒的,還好帶點薄荷一樣的涼意,不然可真的要抓破了頭皮。
喝下一口魚湯。
嗯,稍偏咸了些,這樣可以壓腥,似乎還有薑片和蒜頭味兒。
北宋名家范仲曾詩:江往來人,但愛魚美。可見魚之美,從古至今早已炙人口,只要不怕腥,吃起來的確夠鮮美。若怕腥的,可以用辣椒欺騙口舌,但此舉無失去了原汁原味。
當然,現在不是魚的時,有道是「秋風起,三蛇肥,魚美,公擺擺尾」,看來秋季的魚最是肥美。但現代的養殖卻打破這句民謠的常規了,因為工廠化養殖早把時季打亂,反季節的果蔬、魚類尋常可見,因此想吃肥美的純天然魚,還得多注意一下時令哦。
喝下了一碗魚湯,丁文又要一小碗稀米粥,算是漱去口中腥味。
桑木蘭和大舅媽開始各個房間掃塵,而丁文溜達到了溫棚中,見到虞翠花在原池邊測水溫,招呼一聲便藉機說了楚婉玉的想法。
虞沒來由地嘆口氣,說自己知道啦,小玉在昨天就打電話催著早點回小灣村,只是問了丁文,正月去不去小灣做客?昨天如果不急著回來,常知偉恰好從粵省回鄉,興許能碰到一塊也說不定。
丁文對小村印象不差是有了次喝醉地經歷。下次去地時候估計再也不敢放開。支支吾吾回了虞翠花。如果有時間地話會去地。
溫棚里地溫度在十二度右。有點兒悶。丁文從池中盛了一瓢水。拿到溫棚外細細觀察。水色有點兒深了。又掀了帘子回到溫棚就問。「虞姨們啥時候換地水呀?」
冬季。雖然萬物枯槁生植物幾乎難見。但自己地池有些特異。不能按照尋常地方法。一方面有了青石地作用。水生浮游植物和苗一樣快速生長是可以預見地;另一方面。自己每池飼養地花苗數量超多以更要保持水中地氧氣。
「有四天沒換水了。要不中午更換一半地量?」虞翠花見丁文在池子四周又俯身瞧了瞧。
「這次換多一些三分之二地量。」丁文遲疑之後說。「要不。中午等我回來。咱們一起辦這事。」
「怎麼?不相信我。」
丁文嘿嘿地笑,知道虞翠花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說:「虞姨您還是收掇一下點帶著老章回去過年。嗯,您看這次回去要帶些什麼的海貨呢?當然殖場裡的梭子蟹多帶幾箱回去,叫小行和石頭一定得下山接你們。」
虞翠花盯著丁文溫和地笑眼神似乎有點兒特別,「小玉就惦記著那青紅酒和海蜇皮。」
這個楚丫頭還真會撿自己的青紅酒和變異壇紫菜可是世界獨一份,有錢也沒處買。一想起那晚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裡還是有點兒擱,丁文揚了手就答應。
「昨晚聽老章的電話,那個買苗的人在這一兩天會來桑家塢,這嶺南人做生意真地兢業呀。」虞翠花跟在丁文後面到了其他的溫棚中,邊走邊說了這事。
「那敢情好!最好他們能多買點,免得來年秋季養到成時,這點兒的地方養殖密度超標太多了。」
這樣的行內話,虞翠花自然能懂。不象草魚、魚、魚它們的食性和生活水層各不相同,可以混養,養殖密度大些無妨。而花鯢屬於兇猛肉食性魚類,在養殖空間或食物不足時,可能導致相互殘殺,在自然界算優勝劣汰,但對養殖業來說是沒必要的經濟損失。
怎麼辦?只能通過多換水或通過水的流動,以保持水中的氧氣;飼料儘量做到「水飽」。
「虞姨,您還是勸下小玉,桑家魚莊明年還得在省城開起來,她最好呆在省城,女孩子家一個人到外面闖,挺難的。」丁文戴著毛線帽,說這番話有那麼點老氣橫秋,好似歷盡滄桑的老頭,虞翠花好氣又好笑。
「不看,到會客室去!」
說走就走,看著丁文懶散的背影,虞翠花終於啐了一聲,「臭小子,占了便宜還賣乖。」
原來小玉打電話來的時候,楚叔
第一二四章雪中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