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黃曾天中。
原初大教的三尊准聖,一邊暗備神通,避免對方大能使詐,一邊繼續演算。
祂們深知有翅族滅之事,必有蹊蹺。
可是無論如何感應天機,除了推知出天道震怒,再無其他所得。
難道昨夜所見非虛,有翅族真教西方滅了?
冥河嗤笑一聲:「可惜那頭扁毛畜牲逃得倒快,否則擒下煉魂拷問,必然有所收穫。」
祂說的自然是成功逃走的鯤鵬。
這禽鳥也是了得,拖著重傷之軀,施展神奇遁法,居然爆發出超越准聖的速度,令西南五尊大能束手。
女媧並未接話,祂到底有些天真善心。
為了避免更多生靈萬劫不復,祂隱約支持西方二聖收走亡者神魂。
如今見著有翅族慘劇,祂默默同情鯤鵬遭遇。
縱是礙於盟約攘助凶獸,若有機會也願收留那頭可憐飛禽。
如何能與冥河、凶獸這等嗜殺生靈,產生共鳴?
伏羲性格就極包容,與教內眾生等相處愉悅,聽聞冥河之言,當即感嘆道:
「此事確實疑點重重,恐怕只有當事者,才可解謎一二。」
另一處,西南天邊。
三清、西方二聖以及宋稻祖,互縱神識聊天談笑。
老子不甚發話,只微瞧著宋元的簽筒發笑。
元始掐指籌算,仍覺天機散亂,神識猶在試探:
「宋道友深藏不露,做的好大事,不知不覺竟突破准聖境界。」
「僥倖而已。」宋元輕笑,偏不明說昨夜之事。
通天執劍盤坐:「事發突然,道友也不通知一聲,教我寶劍生鏽了。」
這是在嫌棄沒有趕上滅族現場,未得機會出手。
宋元暗暗翻個白眼,要是早早告訴了這位靈寶天尊,鯤鵬不得當場速死。
哪裡還容他後續布局。
當然,他的神識卻敷衍勸慰道:「元屠、阿鼻鋒利,青萍劍終有出鞘時機。」
「也好,到時看祂能撐幾劍。」通天遙望崑崙之上的冥河。
接引顧左右而言他,不提昨夜之事,盡叨地面戰局:「這個風族小輩機靈,遁法也有些妙處。」
准提趕緊跟上:「是啊,這些聰慧生靈合該與我西方有緣,需好好栽培。」
說罷,祂還不住向宋元擠眉弄眼。
咋的,你們兩個西方教副教主,也想學太清了?想來搶我這個正牌教主的麾下生靈?
宋元懶得理會祂倆,同樣投眼地面。
風十三持著兩件中品先天靈寶,不斷遊走九頭同階凶獸組成的太初大陣中。
顯然是在尋覓宋元所授的陣法破綻。
它素修風道,又得中品靈根稻米造化身軀,極有修煉「飛身托跡法」的資質,初學便已入門。
雖然比不上鯤鵬般得天獨厚,能將神通運轉到推陳出新的地步。
用來周旋九凶,卻是毫無障礙。
為了更好地麻痹凶獸,宋元所留破綻並非固定,而是時刻遊走在陣法內部。
不敢深入其中,自然難以窺見機會。
莫約過了一刻有餘,風十三終於找到那處名喚「太初之隙」的陣法漏洞。
它心思電轉,並不急於破陣,而是突然停身陣中。
梵寶傘蓋撐出一方淨土,銀瓶吸納起水線神通。
九頭凶獸氣勢大振,以為對方黔驢技窮,急忙施展出「網罟法」第一重變化,「起浪」。
連綿雨絲交相融合,匯集成萬重潑天大浪,直向傘蓋澆來。
與昔日凶獸勝遇所施展的洪水不同,這些浪頭一股接著一股,生生不息。
銀瓶收之不及,瓶口水花四濺。
凶獸們越發精神。
它要撐不住了!
旋龜們咬牙,拉緊水線與波濤,猛向後方拽去。
此為「網罟法」第二重變化,由力之法則演化的「角力」。
覆蓋傘面的水氣,像緊扎的網繩,攀附著這件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