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俞,你怎麼樣了?」
當我睜開雙眼後,周遭原本模糊的景象,再次映入了我的眼帘,王寡婦原本空靈,且越來越遠的聲音,也終於再次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眼角含淚的美麗女人,眼底,滿是疑惑的神色。
「我...我好多了,剛才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我感覺...體內似乎燃燒起了一團火!」
我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生澀的吐出了這麼一句。
此刻,燃燒在我心頭的那縷火焰,已經散掉了,它散落在我身體的每一處,繼續滋養著我的身體,幫我驅散寒冷,給予我溫暖。
身上的寒冷逐漸的消退,我被凍僵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一絲知覺,那奇癢也不見了,疼痛感也正在慢慢消失。
「沒事了,沒事了就好。」王寡婦搖了搖頭說。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她依然緊緊的抱著我,我的頭,正好靠在她的胸口上。
我能清晰的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和溫暖...
隨後我又發現,她依然在打著哆嗦,且臉色煞白,我抬起手,在她有些詫異的注視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以為她會躲開,但卻沒有,而是極其溫順的低下頭,讓我能更輕鬆的觸碰到。
而幾乎是我的手觸碰到她額頭之際,她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你的額頭...好冷。」在剛才,我幾乎是在鬼門關走上了一遭,此刻雖然不那麼難受了,但依然沒有徹底恢復,尤其是,我的喉嚨異常的酸澀,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說話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我沒事。」她睜開眼,對著我展顏一笑,說道;「我一會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如果還不行,我就喝點酒,反正,我家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酒。」
聽到她的話之後,我忍不住咧嘴一笑,剛要說話,卻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王寡婦見狀急忙將我翻過來,抱著我不停的拍打我的後背。
我咳了很久,最後『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塊血色的冰塊。
當這塊呈血紅色、且冒著寒氣的冰塊被我咳出來後,我的呼吸頓時就順暢了,喉嚨中的那股酸澀感,也消失不見了,整個人都變的輕鬆了不少。
「這是你體內被驅除的陰毒,如果...」王寡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我聞言卻是心頭一震。
「陰毒被驅除了?」我瞪大著眼睛,一臉的驚愕。
從小到大,我的陰毒也發作過無數次,每一次,師父都想盡了辦法,想要幫我徹底清除,但全都失敗了,最後只能用烈酒來壓制陰毒,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可哪裡想到,困擾我和我師父十八年的陰毒,此刻,竟然被驅除了?
是如何驅除的?
這時,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入了我的腦海,我忽然就想起了在我陰毒發作之際,王寡婦遞給我的那杯酒,還有她刺破手指,滴落進酒杯里的那滴中指血,還有她脖子上戴著的玉佩,以及玉佩中那滴血散發出的炙熱血色光芒...
難道,是玉佩中的那滴血散發出的炙熱氣息壓制住了我肩膀上的月牙印記,然後,又勾動了我喝進去的那滴血,而我體內的那條火龍,以及最後燃燒在我心頭的那縷火焰,都是被我喝進去的那滴血化成的?
但這...怎麼可能呢?
只是一滴血而已,竟然有如此大的功效?
要知道,這可是連我師父都沒轍的陰毒啊,每次發作,我都只能喝上幾杯烈酒,然後硬挺著,可是今晚,卻被一滴血...給輕易驅除了?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王寡婦,她似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先是理了理散亂在肩頭的長髮,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說:「並不是被完全驅除了,被驅除的,只不過是很少很少的一小部分,你體內的陰毒...我沒有辦法全部驅除,不僅是我,想必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能夠驅除,除非...」
「除非什麼?」我急忙問。
「除非,種下陰毒的人,親自來取走它。可是到那時,你就...」
王寡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