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大罈子女兒紅被喝下去大半之後,虎子和茅不悔都有了幾分醉意,就連沐雲熙,也是眼神迷離,顯然也醉了。
「時間不早了,都去休息吧。」庖震敲了敲桌子,對幾人說道。
幾人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便在靈兒的帶領下,進入了廂房。
在我們回來後,靈兒便將廂房的幾個房間給收拾了出來,正好可以容納我們幾人休息。
「庖叔,那我也去休息了。」
我剛要起身,但庖震卻說:「千俞,你再陪我坐一會。」
我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說:「好。」
「還能喝麼?」庖震拿起了酒罈,看著我問。
我聞言咧嘴一笑,說:「沒問題。」
「哦,我忘記你是純陰之體了,你體內的純陰之氣,可以幫你壓制酒氣,不過,也不要喝的太多,喝的多了難免傷身。」庖震一邊說,一邊給我倒了一杯酒,我聞言笑了笑,說:「出門在外,我極少喝酒,回來後見到了庖叔和靈兒都好,心裡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嗯,出門在外,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多留個心眼,畢竟人心隔肚皮啊。」庖震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與我碰了一下杯,仰頭一飲而盡。
「庖叔,我師父...給您託夢了?」我放下酒杯後,忽然問:「師父在夢裡,跟您說了些什麼?」
「你師父確實給我託夢了。」庖震點了點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說,讓你近段時間小心一些。」
「讓我近段時間小心一些?」我聞言皺了皺眉頭:「是我最近...要遇到什麼事嗎?」
「你師父沒細說,只說,儘量不要跟你師姐見面,你們兩個,命格都有些特殊,如果長時間在一起,對彼此都不好,甚至可能會招來災禍。且,你們都身懷重寶,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師姐弟二人如果聚在一起,那麼河圖洛書就算是湊齊了,皆時,相信沒有幾人可以忍住,對你們不出手。」
聞言,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你師父雖然身在陰間,但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我師父...真的是因為失職之責,被判官定罪,關押進了地獄嗎?」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我師父身為活人陰差,本應行走世間,在有妖處斬妖,有鬼處抓鬼,衛人間太平,替那些冤死之人伸冤,送其往生。
可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師父卻在徐村隱姓埋名,隱居了十八年,而這十八年間,天下妖魔四起,雖然跟我師父其實關係並不大,但真要說判我師父一個失職之責,也無可厚非。
但被關押在地獄的話,未免就有些...過於嚴厲了。
「呵呵,你真的認為,你師父會被關押在地獄之中?如果你真這樣想,那也未免太小看你師父了。」庖震淡淡一笑,而我聞言卻一怔,就連給庖震倒酒的手,都僵住了。
隨後,我急忙問道:「我師父沒被關起來?」
「自然沒有。」庖震點了點頭。
「可是...既然師父沒被關押在地獄,那為什麼不回來人間?」
如今,人間的修行界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茅山派封山鎖門,龍虎山得到了未來五十年的氣運,我走陰人一脈,也通過這一次權力的紛爭,被推到了台前,極有可能會借這個機會壯大山門。
就連那些沉睡在古墓中的秦朝將領們,也相繼復甦,可以說,在普通人的眼中,如今乃是太平盛世,一片欣欣向榮。
但在修行之人的眼中,卻是一片亂世。
「你師父的修行,到了一處十分重要的關口,而你師父在人間樹敵太多了,若是在人間閉關,就算有我護法,也難免出現紕漏,你師父所幸就去了陰間,在那裡,你師父有官職在身,有陰曹地府的氣運護佑和加持。而陰間的環境,對於你們走陰人一脈來說,無異於修行聖地,在那裡突破境界,把握也更大一些,且還可以順便去復職。」
「順便去復職?」我心說我師父不就是個普通的活人陰差麼?
怎麼復職還能順便?
難道,師父跟陰曹地府的人很熟,甚至交情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