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戴勾唇笑了笑,也不遮掩,直接說道:「家師曾經留學倭本,在倭本東北大學醫學部就讀,歸國後機緣巧合到了上海安家,在下的倭語以及醫術都是跟師傅所學。」
對方聽到錢戴這麼一說,他又繼續追問道:「那你的師傅叫什麼名字?」
「家師李世傑。」
「好的。」
倭鬼子點點頭,心中暗自把李世傑這個名字記在心底,當場倒是大方的放錢戴一行六人進入,並且還特別大方的告知錢戴,讓他具體去哪裡辦理良民證。
眼下在淪陷的上海,你光有上海戶口還不行,必須得有倭鬼子頒發的良民證才行,不然你走在路上,萬一遇到倭鬼子的盤查,你要是沒有這個良民證,那不好意思,倭鬼子的憲兵部歡迎你去做客。
至於像粟梅梅這樣前來投親的,自然良民證是少不了的,當然,他們還需要額外辦理一個暫居證。
這些證明要想辦下來,像是錢戴這樣膽大且又被倭鬼子認可了的,那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可要是沒有關係,膽子又小的人,那想要辦理這些個證明,花費就高了。
當然可能也有人說,大不了我就不辦唄。
其實不辦也可以,但是一旦被發現,被倭鬼子抓住,那麼進了憲兵部,你人還能不能出得來,那就不得而知了!即便是運氣好,沒有落到倭鬼子手裡,可在上海的日子,也只能跟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的不得安生。
走過一層接著一層的關卡,錢戴他們終於回到了久違的上海。
看著久別重逢後的上海,末末望著眼前喧囂的街道,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著大上海獨有的味道。
終於回來了,我的大上海!
錢戴伸手招了三輛黃包車,末末帶著粟米在前,粟梅梅帶著柱子在中,錢戴與粟谷在後,三輛黃包車載著他們六人就往福順里而去。
粟梅梅雖然到過上海,但是每次都是跟著丈夫來做生意的,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又因為事隔多年,所以對於眼下的大上海,粟梅梅是不熟悉的。
再加上她在上海並無落腳之地,又帶著三個孩子,自然的,錢戴與末末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心態,便打算帶著她先回福順里。
到了那裡,錢戴也可以去問問看,福順里有沒有房子出租,到時候讓粟梅梅四人住那,他們二人也放心,畢竟福順里的人都還不錯。
至於他們的家,錢戴與末末都是一點都沒有讓粟梅梅幾人入住的意思,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家只有自己人能住,這粟梅梅他們再熟悉,那也不是自己人呀!
早在他們出發來上海前,沈邡為了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他是親自找李世傑談過話的,只是末末與錢戴不知道罷了。
身為黨員的李世傑,自然是萬分樂意配合沈邡的工作,上級能信任他,告知自家的兩個孩子是要去上海工作了,他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那麼對於沈邡提出的要求,他自然也是沒有不應承的。
不僅應承,李世傑還特別積極的配合,在跟沈邡商議過後,李世傑還休書一封,請求沈邡寄給上海的好友陳昌德。
當初他們離開上海後,上海福順里的房子,自己是拜託昌德兄出租了出去的,房租好友一直都有轉給自己,只不過後來金陵大亂,他一家西進去到了重慶,又因為重慶是國民政府所在,好友身處的上海卻是淪陷區,為了不給對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李世傑便一直都沒有跟陳昌德聯繫。
如今自己身在根據地,倒也不好直接跟上海的好友聯繫,便只能是請求沈邡幫忙。
沈邡自然知道李世傑是好意,想給兩個小的盡所能的提供些幫助,對此他自然是不反對的,更不要說李世傑同志也沒有瞞著自己,他書信所寫的內容,也都大方的展示給自己看了,內容一點問題都沒有。
沈邡動用職權的便利,這封信幾經輾轉,從鄭州發往了上海。
不是沈邡想占同志們的便宜,實在是如今他們的隊伍也很窮、很艱苦,根本沒有多餘的金錢,去支援那些奮鬥在第一線的地下工作者。
這些地下工作人員,不僅要冒著生命危險從事地下工作,即便是他們所需的經費,也都是各自想辦法解決的,不僅如此,在這麼艱苦危險的條件下,這
三百八十三 我等的人就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