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兆松自小接受的教養,讓他做不出把嘴裡的食物再吐回碗裡的失態事情來,更何況,眼前還有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在,那他就更不能失態,所以陳兆松忍著難受噁心,硬是把嘴裡的食物給咽了下去。
可咽下了嘴裡的這特別難吃的麵條,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這會子陳兆松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把面前這碗麵條給吃光的。
末末也不是笨人,見到陳兆松這樣,她心裡就有些懷疑,懷疑陳兆松嘴裡話語的可信度。
在末末看來,自己吃了這麼老些年錢袋子做的飯菜,一直以來都是特別的美味,錢袋子還從未失手過,所以這飯菜可口的程度,末末一直從未懷疑。
雖然錢袋子有時候也會黑心使壞,可那都是用來對付敵人的,眼前的陳兆松可以算得上他們幼時的髮小玩伴,算是自己人,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的恩怨,想來錢袋子也不可能會對他使壞呀?因為根本就沒有動機,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呀!
下意識的,在末末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時候,她的心其實早就偏向了錢戴了,只是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罷了。
直到很多年以後,末末在成為了錢太太后,她才很有感慨的懊惱。..
原來時間與習慣真的是個大殺器,讓她這麼個絕頂高手,都在無知無覺間中了招!
末末不信任的眼神看過來,這讓陳兆松心裡很失落,面前這碗本來自己無論如何也吃不下的垃圾麵條,陳兆松也只得咬牙發狠的吃了。
一邊心裡發苦,嘴裡發苦的吃著垃圾面,一邊心裡還在詛咒錢戴這個心黑手黑的傢伙。
這還不算,陳兆松臉上還得做出一副他很高興,麵條很好吃的表情來,這別提讓他有多難受、多憋屈了!
身為高級探長,且自身智商並不低的陳兆松,這會子怎麼會看不出來,眼前的末末眼中的懷疑與不信任?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末末身後那一臉笑的不懷好意,又一副運籌帷幄,一副萬事都在他手中掌控,姿態囂張的罪魁禍首?
他還不想在自己的心意都還沒有表露出來,在自己都還沒能得到末末信任好感的時候,就讓末末對自己抱有壞感,從而導致將來無法抱得美人歸,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陳兆松臥薪嘗膽,痛苦無比的吃下了這碗毒藥!
陳兆松心裡憤憤然,一別經年,即便有兒時的情誼,可畢竟多年陪伴在末末身邊的是眼前這個黑心貨,單純的末末又是那麼信任這個黑心貨,自己眼下說什麼,估計末末都是不會相信自己的,甚至還會在自己說出真相後,對自己沒有好感。
他是可以讓末末來親口嘗一嘗這碗麵條,可一來他不願自己喜歡的人遭罪,二來就是自己想,想必眼前的黑心貨也會有辦法阻止的,沒看到他那一副老神在在,萬事在握的輕鬆姿態麼?
這黑心貨是看準了,料定了,眼下這幅局面的呀!
但是不得不說,這貨把握人心的能力,讓他都感到了心驚。
痛苦的吃完這碗面,末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客氣的開口詢問陳兆松要不要再來一碗,換來了陳兆松連連的搖頭拒絕,生怕自己遲了一步,末末又會讓那黑心貨端上一碗斷腸毒來一樣。
錢戴見到這貨眼下如此識時務,他這才走到末末身邊,悠哉愜意的一屁股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兩手交疊在翹起的那條腿的膝蓋上,淡然閒適的模樣,讓陳兆松看了就自覺牙疼,當然胃更疼!
「末末,既然陳兄都已經吃飽了,那你也不必再勸了,晚間進食太多不利於身體健康。」
末末想想也是,便點點頭,正欲說什麼,對面坐著的陳兆松陡然開口插話。
陳兆松語氣不善,冷冷的嘲諷,「錢兄真是好本事,萬事都知曉不說,自身的能力本事也強,灶上的手藝也是無人能及,像兄台這般的全能人才,窩在這方寸之間簡直是浪費了!」
陳兆松話裡有話的開口,而相對而坐,耳中聽的分明的錢戴,心裡又豈會聽不出對方話中的調侃與譏諷?
什麼叫做自己好本事?什麼叫做他萬事都知曉?什麼叫做他灶上的手藝無人能及?
這不是在調笑譏諷自己無能,譏諷他心黑手狠那還能是什麼?
不就是自己算到了,無論如何這碗自己加了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