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祭祀這些,我從未想過。孔聖人說『未知生,焉知死』,我此生還未活明白,哪裡還去想死後的事情。」
&想要孩子,是想要和你生的孩子。看著他一個小人兒,把原本不相干的你我聯繫在一起。無論世事如何變換,你總是他的母親,我總是他的父親,想拆解都拆不開。」
裴敏中一番話說得坦蕩又深情,使得宣惠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十分狹隘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九哥,你待我這樣好,我有時,有時都覺得自己不配……」
裴敏中摟緊了她,嗔怪道:「怎麼說起來這樣的傻話?倒不像是咱們大周傲氣十足的宣惠公主了!」
宣惠默然,自己本來就不是啊……只是後周皇宮裡一個不起眼的公主,傲氣從何而來呢?
她轉身回抱著裴敏中,貼在他胸膛幽幽地說道:「九哥,你待我好,我也待你好,就這樣親親熱熱過一輩子,你可高興?」
裴敏中撫摸著她腦後的青絲,柔聲說道:「我高興,我很高興。」
回去的路上,裴敏中便向宣惠說了自己要去洪澤湖打雁的計劃。宣惠問道:「你要去多久啊?若是太麻煩,咱們用木雁也好啊。」
裴敏中笑道:「是咱們成親要用的,我怎麼會嫌麻煩?一來一回,差不多半個月,至多二十天便回來。你只踏踏實實預備做新嫁娘就是了。」
&這一走,城外大營里的事可撂得開手?」
&妨事,王爺如今對軍營里的事務已盡熟知了,平常操練起來也有模有樣,只差來一股山賊叫他練練手了。」
宣惠依偎著他,喃喃地說道:「那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
二月初,金陵城已經經歷了兩回熱鬧事。先是成國公世子裴敏中帶了五十名親衛,人人高頭大馬,金盔銀甲,浩浩蕩蕩地出城去獵捕向王府下聘所用的大雁。
街邊看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都看直了眼,只恨自己此生跟這樣的好男兒沒半點緣分。
另一樁事便是安王府的除服禮。等路人看到東園大門扯下白色燈籠,換上大紅燈籠時,才發覺大周京城陷落已經過去三個年頭,二十七個月了。
人們雖沒有機會進入東園觀看除服禮儀,隔牆聽著裡面的禮樂聲和下人們嚴肅的表情,對這莊嚴肅穆的皇家氣派也有了一二分認識。
除服禮後,梁瓚抱著兒子在小祠堂里站了許久。看著上面十幾個大周皇帝的牌位,梁瓚內心激發出一股雄心壯志來:父皇,兒臣如今手有精兵良將,守著咱們大周最富庶的地界,不出三年,定然為您報仇,光復大周!
梁濯突然伸出小手,指著最前排的牌位,喊道:「皇爺爺,那個是皇爺爺!」
梁瓚被嚇了一跳,問道:「什麼皇爺爺?你看見什麼了?」
梁濯見父親被自己嚇到,便咯咯地笑起來,說道:「爹爹,過年時您跟我說那個是皇爺爺啊。姑姑說皇爺爺在京城呢,咱們什麼時候去看他?」
梁瓚定了定神,笑道:「濯兒真是個孝順孩子!皇爺爺在京城,咱們的家也在京城。等你再大些,能坐船坐車了,爹爹就帶你回去,好不好?」
梁濯高興地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回到正房,楊雲舒還在忙活幾日後春宴的事情。
梁瓚把兒子交給乳母,坐到妻子身畔,摟著她的肩頭笑道:「你也別太勞累了,不過是個春宴,你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還擔心做不好這個?」
楊雲舒溫柔地笑了笑,斟了杯茶遞給丈夫,口中說道:「那不是有遠客來嘛!汪公子來了金陵這幾日,倒還沒正式在東園參加過宴會。若臣妾沒辦好,落了王爺的面子,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梁瓚從抽屜里拿出小銀剪子,一邊幫妻子剪燭花,一邊笑道:「你何必這樣小心!汪以謙心裡也明白,自己是來做質子的。咱們若是太過體貼倒像是奉承了,反而叫他生出幾分托大的心來。」
楊雲舒收了賬目、宴會單子,開始服侍梁瓚洗漱。她一邊忙活,一邊說道:「說起來這位汪公子,雖然才來金陵幾日,可早已聲名遠播,連臣妾在王府里都多有耳聞。」
梁瓚嗤笑幾聲,問道:「你都聽說了些什麼?」
楊雲舒奉了青鹽給梁瓚淨口,笑道:「臣妾著意給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