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見楊雲舒總算開了竅,便鬆了口氣,安慰她道:「嫂嫂也不要害怕,前路再難走,我跟世子還有表哥都會在你這邊的。」
「薛公子?他現在在何處?也來徐州了嗎?」楊雲舒疑惑地問道。
前世,梁瓚請了薛元翰做梁濯的老師,兩人師徒之情甚篤。在梁瓚中年時的二子爭儲中,薛元翰自始至終都是堅定的梁濯一黨。後人甚至猜測,當年梁濯狠下心發動宮變,幕後策劃的也應當是薛元翰。
前世的裴敏中只忠於梁瓚一人,不參與立儲的是非,像百多年來歷任成國公一樣,是皇帝黨而非任何皇子的黨羽。只可惜不肖子裴摯把裴敏中苦心經營一輩子的東西全都付之流水。
而前世宣惠的態度卻很讓人耐心尋味,她像裴敏中一樣,沒有明顯地支持哪一方。可她卻縱容自己的兒子與王氏一黨結交,最後徹底惹惱了梁濯。
宣惠見楊雲舒看著自己,連忙收了收神,笑道:「那倒沒有,表哥如今應當還在京城。只不過他自小就跟三哥、世子交好,一定是會來投奔的。」
當下,宣惠見楊雲舒有些累了,就告辭出來,楊雲舒叮囑自己的奶媽吳嬤嬤送宣惠出來。
剛出得門來,吳嬤嬤便一下跪倒在地上,給宣惠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公主請來名醫,勸解王妃。公主大恩,老奴永生難忘!」
宣惠命沅湘扶了她起來,吩咐道:「謝的話也不必多說,你只以後精心伺候王妃和濯兒就是了。」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趁這次搬家去金陵,你把王府的人好好清理一番,把那些心思活絡、容易三心二意吃裡扒外的人都打發出去。籬牢犬不入,這樣日後來了新人,手也伸不到王妃身邊來。」
吳嬤嬤聽完心中一凜,忙點頭領命。
過了兩日,落葉先生來給楊雲舒診脈。正為了搬家的事忙得手忙腳亂的梁瓚這時也守在楊雲舒身邊。
落葉先生診完左右手的脈息,沉吟半晌,笑道:「心結既開,王妃此病已是無虞了。人生在世,安能事事如意,著緊著些自己在意的也就是了。若不如意,怕了前路就要去尋死,也太懦弱了些。要知道,你雖不在意此身,卻有人捨不得。」
楊雲舒點點頭:「先生見教的是。」
梁瓚喜道:「先生真乃醫仙!只是這藥,還吃嗎?」
落葉先生怪道:「我又不是神仙,你當我診診脈病就能好?藥就照著這個方子吃,什麼時候經行通暢,兩肋不痛,面色紅潤了,就不必吃了。」
梁瓚詫異道:「先生不同我們一起去金陵嗎?近日事忙,我還未好好款待先生,還望您能停留些許,給我一個答謝先生的機會。」
落葉先生道:「我說了你媳婦的病沒什麼要緊了,你是不信麼?」
梁瓚忙道:「不敢,不敢!只是……」
落葉先生眼睛瞅著宣惠說道:「至於酬謝嘛,王爺的好意,老朽心領了。公主答應了送老朽一物,我這就要走了,公主可莫要食言啊!」
宣惠一面笑道:「您看我可像那拖賴診金不給的人?」,一面就叫了沅湘上來,奉上一本薄薄的書冊。
「折桂曲的琴譜我已謄錄在此,先生可要驗看?」
落葉先生一把抓過琴譜,連告辭都未說就跑了出去,邊走還邊說:「來人,快來人,給老頭子找張琴過來,要上好的!」
梁瓚見宣惠拿出了琴譜,十分驚訝,問道:「妹妹如何有折桂曲的琴譜?我從未曾聽說宮中存有此物。」
宣惠汗顏,只好推到元和帝身上:「這我就不知了,是某年父皇帶到承乾宮來的,我跟著母妃學過,所以記得。」
梁瓚感慨道:「果然父皇最放在心上的還是賢妃娘娘……」
楊雲舒看著梁瓚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又想起了淑妃,剛要說些什麼,宣惠卻已開口道:「三哥說得不錯,宮中幾位娘娘,皇后娘娘是太后的娘家人,且不論。貴妃娘娘在潛邸時就嫁與父皇做側妃,並且育有兩位皇子,所以她做四妃第一人。淑妃娘娘雖然出身不高,然而誕育長姐與三哥,給父皇送了一對龍鳳呈祥,自然該做這四妃中的第二人。」
「只有母妃,既沒有誕育皇子,入侍也是最晚,父皇卻還是封了四妃之位給她。因此宮中也常常有不平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嫡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