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
簡然聽得稀里糊塗的,完全不明白大媽在說什麼,直到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才將她模糊的意識拉了回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回頭,簡然便看到秦越邁步向她走來,他的步伐急促但也優雅,看著她的目光含著深深地擔憂與無法言說的心疼。
心疼?他是在心疼她麼?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她才剛剛到這裡,秦越怎麼也來了?他是在她身上裝了g麼?
簡然想不明白,只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她不能明白的事情——她就像是在無垠大海里沉浮飄蕩的孤魂,沒有過去,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樓,飄渺虛無,不能相信。
她能相信秦越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她到底還能相信誰?
連她唯一的親人,她那個慈祥的父親對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他嘴上說著吃藥是為她好,但是給她吃的卻是毒藥。
她是他唯一的親人啊,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都可能欺騙她,傷害她,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人又還有誰能夠信得過?
要是早知道真相這麼殘忍,她寧願不要現真相,還是像以前一樣傻傻地過日子。
秦越走到了簡然面前,看著她神情恍惚,眼裡有淚,卻遲遲沒有低落。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與懷疑。
心狠狠抽痛了。
他知道,簡然已經知曉了自己有毒癮的真相心細如簡然,必然也會想明白毒癮從何而來,事實就這樣剖開,鮮血淋漓,毫不留情。
秦越想抱住簡然,想告訴她沒事,我就在。但此時,簡然的神情太過於絕望,讓他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之中,無處安放。
半響,他才將簡然揉進了懷裡。
簡然沒有反抗,順從而乖巧,可秦越卻能感覺到她在顫抖,恐慌害怕猶如初降人世的嬰孩。
簡然,他喊她,聲音柔和,我在。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所以只能告訴她,我在,我在這裡,我的肩膀,我的懷抱,隨時都能供你依靠。
懷裡顫了顫,好一會兒,簡然才輕輕開口道我可以信你麼?
她的聲音那樣的脆弱,仿佛一觸即碎。
秦越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抽搐,他將下巴抵在了簡然的頂,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呵,簡然笑了,可是,我不敢信。
秦越一僵。
連我的父親都騙我,害我,我還能相信誰?簡然越說越快,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我沒有記憶,我認。可是你們不能這樣隨意扭曲我,我父親當我是什麼?棋子?工具?而你們又把我當什麼呢?
簡然控訴著,字字泣血。
秦越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你就是你,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你當成任何人。
那我是誰?簡然掙脫出秦越的懷抱,目光凜凜地望著秦越,聲嘶力竭地質問。
秦越被這四個字問得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是誰?
是他的妻子啊,是他此生的摯愛。
可三年前的陰謀,毀了這一切。
見秦越沒回答,簡然冷笑著搖了搖頭你看,你說不出來。你把我當你的妻子,可是我記不得了啊。
不記得也沒關係,秦越再次強行把簡然拽到懷裡緊緊擁住,不顧簡然的掙扎,你不願回到過去,那我們便重新開始,其他都不重要。
只要,你我還在,那什麼都不重要。
秦越不放手,他懷裡的簡然掙扎不開,對他又踢又踩,又抓又打,把身上的怒火等等所有的情緒全都泄到秦越的身上。
不管她怎麼打怎麼抓,秦越抱著她的手臂都沒有松一絲一毫,他站得筆直,就像一座能夠為她遮風擋雨的大山。
打累了,實在沒有力氣了,簡然攻擊的動作才停下來。
良久,懷中的簡然才悶悶地道,聲音在經歷了聲嘶力竭的哭喊後,透著無盡的疲憊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我染上了毒癮,知道這幕後黑手,是我的父親?
雖然簡然沒有說清,但秦越很清楚簡然是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