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以來,家中的銀子一直都是由母親掌管,父親辛辛苦苦賺回來的每一文錢都會交到母親手中。
事情變成這樣,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而且,爹爹竟然說出如此驚人之語,稱她自己賺取的銀兩可以由她自由支配!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意外驚喜,仿佛天上突然掉下一塊美味無比的餡餅砸在了她的頭上。
然而,儘管內心早已激動得波濤洶湧,但她的面容卻絲毫不敢流露出半分得意之色。
因為此時此刻,王氏和時柔正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她,那眼神猶如兩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她的心窩,仿佛將她視作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時悠強自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繼續享用著手中所剩無幾的飯菜。
其實,桌上的菜餚如今已所剩無多,經過一番風捲殘雲般的掃蕩後,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
一旁的時越兩兄弟同樣埋頭繼續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桌的飯菜便被眾人吃得乾乾淨淨,連一粒米飯都未曾留下。
對於家中究竟是娘親還是爹爹掌管銀錢之事,時越兩兄弟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關注與在意。
反正無論最終由誰來掌控財政大權,反正不管是誰管著,都會給他們銀子花。
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並無太大影響。
然而,此事對於王氏而言,其意義可就截然不同了。
要知道,一直以來,家中的銀錢如何開銷、怎樣使用,幾乎全憑她一人說了算。
她習慣了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如今這權力沒了,她又怎能甘心?
而此時的時柔,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畢竟,平日裡跟著娘,她從娘親那裡著實獲得了諸多好處。
娘親向來喜愛用白花花的銀子給她購置各種各樣的物品,這讓她過慣了愜意舒適的日子。
倘若日後那些銀子不再由娘親掌管,那麼毫無疑問,她所能享受到的福利將會大打折扣。
一想到此處,時柔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一般噴涌而出,她惡狠狠地瞪向時悠,咬牙切齒地吼道。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看看這個家都被你鬧騰成什麼樣了!」
「簡直就是烏煙瘴氣、雞飛狗跳!」
時柔滿臉憤恨之色,死死地盯著時悠,想要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對方身上。
面對時柔的指責與怒視,時悠卻是一臉的茫然與無辜。
不解地反問道。
「到底是誰鬧得雞飛狗跳?」
「你還有臉問?」
「是誰給我下的迷魂藥?」
「又是誰妄圖代替我前往醫館上工?」
說到最後,時悠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顯然也是動了真怒。
「如今咱們家裡弄成這般混亂不堪的模樣。」
「明明就是你和娘親一手造成的惡果!」
「為何怪到我的頭上?」
時悠挺直了腰板,毫不退縮地與時柔對視著,繼續大聲辯駁道。
或許是因為現今她已經擁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並且知道未來自己完全有能力搬離這個家獨自居住。
所以此刻的時悠心中充滿了底氣,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唯唯諾諾、忍氣吞聲。
聞言,眾人都震驚不已。
她竟然還敢頂嘴!
時柔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時悠。
時悠向來都是唯唯諾諾,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忤逆之舉,更別提像現在這樣公然與她頂嘴。
不只是時柔感到驚訝,周圍的其他人同樣是滿臉的驚愕之色。
畢竟平日裡的時悠沉默寡言,話語少得可憐。
別說是與人頂嘴了,就算是遭受責罵,她也只會默默地承受,從來都不曾還過口。
然而此時此刻,眼前這個敢於反擊的時悠卻讓人覺得如此陌生。
一旁的王氏見此,連忙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心肝寶貝小女兒。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