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兵卒見他過來,頓時鬆開手。
柳太嬪狼狽地掙脫繩子,扔掉口中的抹布,朝刀疤臉爬過來。
「兜兜兒,他們要殺母妃,你快跑,快跑!」柳太嬪揮動手掌,慌亂不已。
那幾個兵卒無奈極了。
「隊尉,這個老囚犯方才又哭又鬧,非要找她兒子,您來了她倒是又不叫了,但是您瞧瞧,她剛剛把我們弟兄幾個撓的。」
他們伸出胳膊,好幾道指甲的抓痕。
刀疤臉低頭,看著惶恐不安的柳太嬪。
他嘆氣,揮揮手:「我來管她,你們退下吧。」
「是。」幾個兵卒樂得將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連忙走了。
刀疤臉把綠豆湯交到柳太嬪手裡:「喝了它。」
柳太嬪沒有猶豫,低頭嘗了一口,忽然將碗舉起來。
「是湯,甜的,兜兜兒你快喝,你一定餓了吧?」
刀疤臉皺眉推開:「我喝過了。」
他雖然拒絕了,但柳太嬪還不肯放棄。
非要他也嘗嘗。
為了不讓她鬧騰,刀疤臉只能同意,假裝嘗了嘗後表示不好喝,柳太嬪這才狼吞虎咽地喝了。
其實她餓了一路,早就飢腸轆轆了。
不過母性作祟,還是讓她毫不猶豫的將食物給了孩子。
刀疤臉想起自己從未謀面過的母親。
親情的念頭在心間一閃而過,轉瞬逝去。
「行了,我走了。」
「兜兜兒,你去哪兒?你別走!外面都是壞人,你得留在母妃身邊啊!」柳太嬪慌張大哭,追在他後頭,差點摔跤。
但凡看不見刀疤臉,她就惶恐害怕。
怕她的叫嚷聲引起監軍們的不滿,刀疤臉只能將她暫時帶在身邊。
相瑛可真是給他找了個好麻煩!早知道就不管了。
那邊相瑛領著孩子們去附近的小溪里洗小手小腳。
小溪邊有不少犯人,還有三個背對著相瑛的背影,正在溪水裡洗手。
耳邊傳來唉聲嘆氣的聲音。
「逃是逃不掉了,他們都盯著呢。」
「太好了,反正我也沒想著要逃。」一道意外熟悉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裡,相瑛忽然擰眉。
她側頭看去,竟見那三人當中,其中一人竟是方乾!
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套漁民的衣裳,臉上抹了兩道草灰。
饒是如此,那月色下閃亮的狗狗眼,還是讓相瑛一眼認了出來。
見相瑛已經發現了他,方乾直接笑出一口白牙,招了招手。
相瑛錯愕。
方乾居然以漁民的身份混進來了?他真是膽大妄為啊!
三小隻原本提著褲擺,白胖的小腳都泡在溪水裡。
許是方乾的笑容太過閃耀,連他們都留意到了。
三小隻看看相瑛,又看看方乾,不約而同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相秀秀:「那個人為什麼跟娘親招手,他們是熟人嗎?」
相元霄抱臂呵笑,一副看穿一切的語氣:「又是一個貪圖她美色的人。」
相元朗語氣冷冷:「大哥,削他。」
相元霄立刻護在相瑛跟前,白胖小手指著方乾。
「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下來給我妹妹當摔炮玩。」
相秀秀小手捂眼:「我不玩,好可怕!」
方乾仿佛戲精上身,捂著心口裝可憐。
「各位小姐公子,我只是一個失去孩子的可憐父親,如果沒了眼睛,我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