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郾城大營,燈火通明,上至元帥岳峰,下到最普通的兵卒,所有都是滿臉喜色,歡呼聲可震天,卻是正在召開慶功宴!
白日一戰,岳家軍以絕對的優勢攻破了金兵大營,斬殺金兵四萬多人,俘虜一萬多人,而自身損傷,卻不過千餘人,不管怎麼看,都足以算得上是一場罕見的大勝。
而且,經過此戰後,金國在開封以南的兵力幾乎被清掃一空,只待後方穩固,便可繼續進軍,直搗黃龍,奪回開封,收復燕雲十六州!
既然成為了岳飛,自然就要繼承他的意志,保家衛國、收復國土,這是岳飛一生的夙願,可惜,最後卻斷送在了昏庸的宋帝以及秦檜等一眾奸臣的手中,如今換做岳峰,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再次出現。
慶功宴後,岳峰迴到自己的帥帳,隨即就有箭頭引夜叉前來拜見,看著身前的兩人,岳峰揮退了所有親衛,隨即口中一聲沉喝:「跪下!」
「噗通!」
聞得喝聲,沒有絲毫的猶豫,箭頭和夜叉兩人連忙齊齊跪倒在地上。
「還不把面罩揭下來嗎?難道還想讓我親自幫你不成!」
岳峰看向夜叉,口中沉聲喝道,有著岳飛的記憶,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神秘莫測的夜叉究竟是何來歷。
「是。」
夜叉應聲,顫著手,揭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美麗的臉龐,他她原來竟是一個女孩子,不僅如此,她還是岳飛的女兒,她叫岳銀瓶!
「稟元帥!」
箭頭見狀,連忙抱拳懇求道:「是末將大膽,偷偷將銀瓶帶進軍營,鑄下大錯,請治末將死罪!」
「不要啊爹!」
聞言,夜叉,不,應該是岳銀瓶,慌忙道:「這件事情跟箭頭大哥沒關係,是我苦苦求他,他逼不得已,才會答應帶我入軍營的,爹你千萬不要責怪他」
「住口!」
岳峰一聲喝,直接打斷了岳銀瓶求饒的話,他自沉聲問道:「聽說,今天你在陣前打敗了號稱金國軍中第一高手的完顏不破?」
「是。」
岳銀瓶低頭應聲,一旁箭頭忙道:「末將可以作證,且少帥、狄雷將軍以及三千岳家軍將士俱都在場,我們親眼所見,銀瓶確實打敗了完顏不破。」
「嗯。」
岳峰點了點頭,心下卻自驚疑,雖然,自岳飛的記憶中他已知曉,這並非是單純的歷史世界,但如今,完顏不破和岳銀瓶喬裝的夜叉出現,卻讓他有了更多的猜測。
這一沉吟,足足過了半響之久,他方才看著岳銀瓶道:「你確定,你真的想要留在軍中,上陣殺敵?」
「是的。」
面對岳峰的沉聲喝問,岳銀瓶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勇氣,忽地抬起頭來,迎著岳峰逼視而來的目光,毅然應聲道:「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國難當頭,我也希望能夠與父親和大哥一起上陣殺敵,報效國家。」
岳峰不語,默默的揮了揮手,讓一旁的箭頭退出帥帳,然後他起身來到岳銀瓶的身前,將她扶起,扶著她來到自己的座椅前,沉聲道:「坐下!」
岳銀瓶不知所以,但還是依言坐了下來。
「拿起筆,給你娘寫一封書信,一封絕命書!」
「什麼?!」
聞言,岳銀瓶不由得心神一顫,卻見岳峰自顧轉過身去,口中沉聲道:「你可知道,每一個加入岳家軍的將士,在入營之前,都要寫下一封絕命書,交給我收起來,如果將來戰死沙場,唯一能留給親人的就是這封信。」
「怎麼,沒想過打仗是會死人的嗎?」
岳峰猛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灼灼的盯在岳銀瓶的身上,「那你憑什麼當兵?光憑一身武功可不夠,要知道,沙場殺敵,本來就是生死一線之事,戰場就是墓冢,上陣的時候,心要定,出手要快,要狠,如果你沒有置生死於度外之心,舍不下自己的性命,甚至拋不下至親之人,那你還不如早點回家去!」
「我」
岳銀瓶一陣猶豫,臉上幾番掙扎,終於做了決定,她狠了心,定了神,拿起筆,口中沉聲問道:「我要怎麼寫?」
「想像一下,現在的你就是個快要死的人。」
岳峰雙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