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賊子,小壞蛋——」
許是同樣看出了劉域的那點小心思,張角笑罵一聲,於是不再裝聾作啞,直叱一聲,揚手戟指道:
「吾這就叫他二人停下,汝也休得耍滑頭,速速吟詩一首來聽!」
「妖人——」
這時,張飛不知為何,突然衝上前圓睜環眼就是一聲怒罵:
「你教小侯爺吟詩一首,小侯爺就要吟詩一首麼?來來來,今日我兄弟二人俱在,你且拿劍來,有本事再將我與二哥關羽打得昏迷不醒!」
張飛這一橫插槓子,頓時打亂了劉域的陣腳,暗暗叫苦一聲,卻發現張角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角輕輕一撇,手中便緩緩舉起了他一直都橫放在馬上的九節杖,以一種極度蔑視的口吻長嘆道:
「劉小侯爺,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相遇,吾曾說過的那番話。自本尊出山以來,立教至今,這個九節杖,只在開山立宗之初顯露過神威。今日,吾為了汝,須得再祭出一次!」
劉域沒等聽完,頓覺大事不妙,打馬便向張飛飛馳而去,同時在嘴裡近乎哀求地大叫一聲:
「不可,大師,且請留他一條性命!」
然而,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難以目視的光影,已然猶如平地暴起的一條黑色巨蟒,照著張飛便狂卷而去。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連眼睛都還沒有眨一下,一條粗壯的人影,就像一片颶風中的落葉般飄向半空,晃晃悠悠,一直飄飛了數十米之遠,方才發出嘭地一聲巨響,砸落於地。
啊,關羽只定睛看了一眼,便紅了雙眼,來不及揮刀砍向張角,嘴裡嚎啕一聲,直奔張飛而去。
「雲長,且慢——」
劉域剛出聲攔阻了一下,那道宛若黑蟒般的黑影,又是一聲暴起,便見身高體壯的關羽,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也是直接飄忽著飛向半空,緊接著如出一轍地重重砸落在數十米開外。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隊身穿道衣道袍的黃巾道眾,旋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出陣來,將張飛、關羽二人直接五花大綁拖回了己方陣中。
「吁,吁——」
望著手忙腳亂拼命勒馬,才算險些沒有跟著沖入敵陣的劉彧,張角似乎沒有一絲乘人之危的一絲,完全忘了一伸手就有可能將他輕易擒入手中,只是一動不動地端坐馬上,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將九節杖重新橫亘於馬上,望著劉域徐徐說道:
「若不是想要親眼見識一番,汝當場賦詩的那種傳說中的盛況,今日吾絕不會以九節杖出手示威。而汝,怕是現在已在我手上也。吾如此善待與你,汝既不主動來投,難道還不能快快賦詩教我好生瞧瞧麼?」
這妖孽,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慈悲為懷,循循善誘?嗯,須得小心他又要故技重施,不知不覺便被他蒙蔽了心智。
劉域暗自搖搖頭,趕緊按照自己早就定下的流程,放聲一笑道:
「大師不求道卻轉而求詩,這也是道心一種麼?哈哈哈,正好正好,那小兄弟不是一再說他面對饑民滿地嚎啕大哭,從而有感而發寫出一首詩賦。既如此,我今日便也來個有感而發,與他的悲唱和,來一個歡字如何?」
滿心期待的張角,聽了頓時嘴角含笑,充滿好奇地哦了一聲道:
「汝果然不同凡響,僅僅聽了張魯吟誦了一遍詩賦,便立刻有了相對應的詩意,而且還能將他詩中的一個悲字,反過來唱和一個歡字。好好好,一悲一歡,本就是我輩生而為人的兩極,汝快快唱來!」
這妖孽,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般做人的初心!
劉域忍不住又看了張角一眼,稍稍收拾了一下心神,口中隨即緩緩吟哦而出一首千古絕唱: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
0229詩賦也是一種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