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敦煌一路向東,一連跑過酒泉、西平,甚至連夾在中間的張掖都是過門而不入,緊趕慢趕,而且還是一人兩騎,賈詡才在這天早上趕到了隴西。
段煨、胡軫幾天前就從涼州跑到了鄰近的司隸州,而且不僅是他們,就連涼州的其他重要人物郭汜、樊稠、董越這些人,也都紛紛齊聚一地,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而且還很反常。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賈詡一路上都在想著,思緒的重點,也一下子從救人這件事上,幾乎全部轉移到了這件令人費解,而且漸漸讓人心生不安的事情上了。同時,他還隱隱的有些傷心和落寞。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他,更別說哪怕隨便差個人來知會一聲。
或許,這就是遠離圈子之後的代價。
若不是自己只是回鄉養病而不是真正請辭,恐怕他們連最後這條線也要掐斷。
萬幸的是,還好自己並沒有離開太久。所以,還能在相對最遠的敦煌城裡,啟動只有他們那個小集團才知道的聯絡點,才驚聞這個巨大變故。
想想都害怕呀,賈詡望著慢慢蠕動的人群,心急如焚地盯著城門,忍不住又擦了一把汗。
董太守從他的最東端河東,毫不遮蔽地跑到了最西端的隴西,雖然讓人詬病,但畢竟還是在司隸州之內。可他又把涼州的郭汜、段煨毫不避嫌地跨界召到司隸州去,這可就是大事了呀。本來多少雙眼睛就在盯著哩,這樣一來,倘若涼州刺史梁鵠再參一本,隴西集團豈不是又要遭人打擊一番?
唉,大人雄才大略,謀事縝密,想來斷不會拿此等錯誤授人以柄。到底怎麼回事,見面之後應該自會明了。
「呔,前方人等,速速閃開!」
隨著一聲斷喝,一陣地動山搖中,百多匹涼州大馬組成的方陣,簇擁著一員盔甲明亮之將,揚起漫天塵土滾滾而來。
一面迎風招展的大旗之上,一頭肋生雙翅的巨熊,栩栩如生。
長龍般擁擠在城門的百姓,頓時魂飛魄散,紛紛向兩旁讓去。
天吶,飛熊軍,連太守的飛熊軍都跟了過來?
賈詡定睛一看,頓時又驚又喜,連忙揚手高喊一聲:
「牛大人,牛大人,某是文和呀,今特來隴西,有要事晉見將軍!」
來將牛輔乃是董卓女婿,除手下第一大將李傕外,他便是隴西與涼州集團中董卓最為倚重和信任的人。
「文和?」
牛輔向來對這個總是有些游離的賈詡,感覺不咸不淡。但不知為何,今日乍見,卻是臉上由衷的一喜,當即放緩馬勢,命令一對親兵上前將他納入方陣。
「文和,聽聞你身體不適,怎麼又聽得消息跑來隴西,亦或是有人特地與你通了消息?」
牛輔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中郎將之一,統領著手下的校尉,不是李傕、郭汜,就是張濟、樊稠。而自己還是李傕之下的小小輔軍,兩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所以賈詡十分謹慎地拱手道:
「大人,沒有誰與我通消息,我是因蔡邕而來,來後方知發生了大事。」
「大事?」牛輔傲慢地冷哼了一聲,突然挑起嘴角冷笑道:
「蔡邕來了西域麼,一個老朽,如喪家之犬耳。文和如果是單單為他而來,最好還是休提為好。」
賈詡目光一閃,急忙低頭道:
「文和這次回鄉養病,沒想到因禍得福,最近機緣巧合,竟教吾遇見一個海外歸客,而且甚是神奇。文和不敢耽擱,就是專為此事而來。」
牛輔頓時咧嘴掃了一眼賈詡,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文和已在軍中不是一年兩年了,此等以訛傳訛之事,你還敢拿來聒噪!此前多少胡人、番客以及那些于吉、左慈之流,都在將軍面前人頭落地,莫非你都忘了麼?」
賈詡一聽,頓時汗流浹背,暗叫一聲不妙,頓時啞口無言。
真是昏了頭了,當時只看到了機巧神奇,匪夷所思,卻怎麼偏偏忘了軍中那一次次血淋淋的人頭滾動!
看到賈詡的樣子,牛輔這才又哼哼道:
「算了,既然跑了一趟,就隨便說說吧,所謂海外歸客,在我們西域地界也不稀罕,是紅毛碧眼,還是
0014、飛熊軍飛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