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莊園的?呵呵,」兩人相視一笑,隨即負手昂首而立,身後轉出一名鐵塔般家將,圓睜雙目大喝一聲:
「好奴才,真是有眼無珠。快去報與你家主人,就說涼州督軍從事邊允大人,涼州從事韓約大人,聽聞此處廣招雜役、家奴與勞工,故今日雙雙到此,請他速來一見。」
劉域今早也沒什麼食慾,於是直接去了護軍營,準備今天正式開始他籌謀已久的深入軍營月,踏踏實實做回曾經的一個上校團長下連隊的那種特別練兵術,爭取在這個相對空閒的時間段里,將目前自己手中這支唯一還能稍稍拿出手的微型武裝,以自己多年帶兵心得總結而出的特殊手段,快速向上提升一個層次。
聽到劉涌回來這麼一說,他不由得琢磨開了:
這兩人誰呀,聽這口氣明顯是來找茬的呀。邊允,韓約,涼州有這兩號人物嗎?而且,這兩個傢伙來的也太湊巧了吧,蔡邕、邯鄲淳剛走,阿貓阿狗就來了,明顯是看自己現在成了一個孤家寡人,想趁機上來有沒有都啃一口再說。
呵呵,看來蔡邕雖然是個戴罪之身,但有他在的時候,多少還是能鎮點邪的。
三國是一個講身份、講背景的時代,而且等級森嚴。但自己現在其實已經可以完全不去睬他,不說議郎這個身份馬上要公布,怎麼說現在背後也還站著一個西域的龐然大物隴西李氏。
不過,這萬一要是什麼自己還不知道的三國人物,錯過了可就損失了。再說人家點明了身負涼州督軍從事一職,四處巡察倒也是他分內之事。也罷,看看再說。
剛要甩手就走,劉涌忽然說了一句讓他很是意外的話來:
「公子,那兩人不僅帶有十多個親兵,還有一個看上去很是兇悍的惡奴,小的還是去將胡車兒請來吧?」
不錯,這樣護主心切的舉動,絕對值得大加鼓勵。
「不用,這是我們自己的地盤。」
說著,劉域罕見地第一次在他肩上拍了拍,隨即大步而去。
來到莊園外的第一道大門處,原本像個臨時集結點和報名處的諾大場地,這時變得氣場低沉,每個人都有些噤若寒蟬,遠遠躲在一邊,敢怒不敢言地望著在一群親兵和家奴簇擁中的兩個人。
劉域皺了皺眉毛,想到畢竟遠來是客,於是虛虛地衝著人群拱拱手:
「不知哪兩位是涼州來的大人?」
這不是明擺著嗎,雖說今日沒有官服在身,但這裡還有誰有他們這樣的派頭?
邊允看看韓約,韓約暗暗遞上一個眼神,大拇指極其隱蔽地挑了一下。
嗯,其實他也早有同感。一開口就能扔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這個表面乳臭未乾的小子果然有些名不虛傳。
不過,今日就是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且先唬他一唬再說。
「你就是劉域、劉雲上?」
邊允斜睨一眼,隨即揚鞭指了指四周鴉雀無聲的民眾,刻意危言聳聽道:
「聽說有很多人正在推舉你為孝廉,也算得上一個士子了,而且似乎還有些詩名,想必也風聞過如今冀州那邊的事。現在你這裡也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莫非也有想要做這涼州的大賢良師麼?」
媽的,一上來就扣這麼大一頂帽子,這鳥人哪來這麼大仇恨?
劉域想著,微微一笑道:
「我這裡一不布道,二不傳經,三不施捨。大人既然是官印加身,理當明察秋毫,言行有據,想必斷不會信口雌黃。今日即來,更當以事實為準,眼見為實,切不可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才好。」
邊允頓時色變,抓耳撓腮半晌,發覺竟然無言以對,當即翻臉道:
「既然如此,那本督軍今日就行使職權。來呀,給本官將立於此地的那些流民,給我統統亂棍轟走,並速速行文與那淵泉縣衙頒布禁令,自今日起,一律不得再聚集、容留各式工匠、流民和遊俠,否則嚴懲不貸。」
劉域一聽,笑得更燦爛了:
「邊大人是吧?邊大人怎麼做,自然是邊大人自己的事情。既然邊大人是來公幹,那我也就不敢耽擱公務了。來人,將寨門緊閉,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劉涌趕緊上前,一面拳打腳踢命人關閉大小寨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