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路從本地豫州追擊出去的南線統帥皇甫嵩,統領著朱儁、曹操幾支軍馬,則幾乎是另一番景象。不僅全線一路凱歌高奏,而且在會合了佐軍司馬孫堅軍之後,竟然摟草打兔子,突然虛晃一槍,集中了所有力量,比歷史上提前了數十天,一舉殲滅了陳國、汝南甚至遠在東郡的三支黃巾軍,使得原本最為聲勢浩大的南路黃巾軍損失慘重,完全喪失了此前兵力上的絕對優勢。
現在最新的消息是:
皇甫嵩採納了曹操的計策,將追擊波才軍的尾隨大軍,悄悄撤出了大部精銳之兵。然後,以虛張聲勢的旌旗,手拿棍棒的民夫,扮作大軍繼續跟在波才軍後面,精銳大軍又是如法炮製,一個回馬槍,又以優勢兵力直插南陽。
原本在南陽正與南陽繼任太守秦頡激戰正酣的南陽黃巾張曼成軍,頓時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在多路大軍圍攻下,徐州刺史徐璆在朱儁軍一側,北出奇兵,與朱儁、秦頡聯手斬殺張曼成。
張曼成是第一個被官軍以正面戰斬殺的黃巾軍大方渠帥,而且還是第一個被斬首的張角親傳弟子。
於是,現在張曼成的腦袋,成了朝廷最大的一個可以炫耀的戰果,被一支羽林軍親自攜帶著在各州郡城頭,高懸示眾,宣示天威。
據說,張曼成的腦袋,今日可能就要巡遊到豫州境內。
看到這裡,劉域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種非常原始的滅敵人威風長自家志氣的做法,實在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不僅血腥氣太濃厚,而且看一眼幾天都合不上眼。
倒不是膽小,而是那種視覺衝擊力太過強烈,由不得你一閉眼就會自動浮現出那張血糊糊的猙獰面孔。
而且,從最新一個竹簡快報上,「左豐」,這個幾乎都快要被劉域忘記的名字,並未因為盧植提前到來的那種宿命而跟著消失,竟然還是出現在了北線大軍之中。
也因此,副將宗元終於悲劇性地成了歷史的替罪羊,竟然也在上演了一出索賄拒賄鬧劇之後,成為第二個盧植,被就地免職。
不過,由於北線戰局糜爛,加上一天當中,那個神秘人升空次數以及可以做到早晚兩次,而且其滯空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所以,宗元比盧植運氣稍好一些,雖被定罪,卻未打入囚車,而且仍可待罪指揮,等到繼任者趕到為止。
所以,當又一個最新快報被自家斥候送入手中時,這個倒霉的斥候尚未轉身告退,就被劉域一腳踢飛了三丈遠。
原來,這張竹簡快報上,第一句便赫然是「對張角惟雲上也」。
後面的話不用看,劉域就已經知道前面那個竹簡快報上的倒霉繼任者是誰了。
奶奶的,這是誰呀,給老子下了這麼大一個套子?
弄來弄去,到最後自己卻成了最大的替罪羊!
最可笑的還是自己,一直還優哉游哉,甚至還多少帶著一些幸災樂禍的心態,看著大漢君臣,一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上躥下跳,走馬換將,來來回回,惶惶不可終日。
呵呵,現在卻該所有人笑眯眯地看著他,往最大的一個坑,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現在,他才算有了一種到了三國的真實感。
想想也是,這一路走來,自己的這條三國之路,的確是走得似乎過於順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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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域絞盡腦汁,思索誰可能是幕後最大暗算與他的人或勢力時,都城洛陽,一座巨大的深宅大院之中。一臉桀驁不馴的袁術,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對並排而坐的威嚴老者前,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在他一側稍後的位置,則同樣立著一人。但是一眼望去,他卻是面若冠玉,雄姿偉岸,舉止儒雅,氣度卓然,與一身痞氣的袁術,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照。
這是一個十分私密的家庭會議。
這個家庭,乃是當朝最為頂尖的第一世家大族,有著四世三公之譽的豪門汝南袁氏。
並排而坐的一對老者,正是當朝炙手可熱的三公之一的司空袁逢,司徒袁隗。十分有趣的是,兩人也如袁紹、袁術一般無二,一個面貌俊美,一個形象猥瑣。
但現在,兩人卻都是一臉怒容,雙目噴張,一副雷霆震怒的樣子。
不過,此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