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膳過後,最後能夠留在中軍大帳的,除了參與演武的呂布、趙雲、太史慈等人,以及中軍大帳本身配屬之人,其他人幾乎全部都被劉域趕走了。
但是,劉備、公孫瓚,張超等皇甫嵩軍、朱儁軍以及曹操軍派來學圖的三名士子,卻被意外地留了下來。
原本擁擠不堪的大帳,頓時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不僅空空蕩蕩,而且現在的整個氛圍,也早從方才推杯換盞的歡愉氣氛中,一下子變成了極度壓抑,甚至是極度恐慌中。
即使勇冠三軍的呂布,此刻也跟其他人毫無二致,手心幾乎緊緊攥出了一把一把的冷汗,眼睛也是一遍一遍掃視著周圍的每張臉孔。心跳聲,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從發緊的喉嚨深處一下子蹦出來。
不知不覺,現在,幾乎所有人,終於下意識地將劉域看成了一個主心骨。
「侯爺,那賊首張角,真的如傳聞一般,已可在天上御風而行?」
劉域故作沉重地點點頭,隨即看向劉備道:
「我一個人說了不算,玄德兄,當日你也是親歷者,你說吧。」
劉備卻是真的心情沉重,想到那日的恐怖場面,再加上還有一個親親的二弟,至今還躺在旁邊的某個大帳中不省人事,當即頷首落淚道:
「關於賊首張角之言,雲上侯爺一個字都沒有說錯。那賊首,吾恨不能將他剝皮食肉,挫骨揚灰!」
劉備俊美的外表,儒雅的氣質,還是很有迷惑性的。他一說完,立刻便被又一輪的七嘴八舌的問話給淹沒了。
不過,劉備到底是劉備,說完他認為他該說的。剩下的,便再不發一言,只將一雙目光看向劉域。
於是乎,劉域又成了眾矢之的。
「侯爺,整個大漢都傳遍了,說天子親口傳諭,張角者唯雲上一人能敵耳,這是聖旨里說的嗎?」
「侯爺,世間都在傳聞說那賊首御風而行時,是因為恰好看見了侯爺領著大軍路過,他才落於地面的。」
「是呀侯爺,現在很多人都在說,那賊首眼裡似乎只有侯爺一人耳!」
「侯爺寫詩獨步天下,圍棋宇內無敵,誰知武藝也是驚世駭俗,竟能與一個幾成妖神的賊首,幾次對陣都能全身而退。請問侯爺,那賊首武力,到底恐怖到了哪一步?」
聽到這裡,劉域忽然微微一笑,再次示意了一下,隨即看向關羽道:
「張角有多厲害,還是我說了不算。雲長、哦不,長生,你與那賊首張角也曾苦苦鏖戰多個會合,你給他們說說,張角武力的強悍,到底在哪一層之上!」
關羽喏了一聲,卻站在那裡半晌沒有開口,而是表情痛苦地回憶著什麼。一雙微閉的丹鳳眼,最後緩緩看向呂布,嘴裡喃喃道:
「演武比試時,你們都親眼瞧見了。呂布雖然勇武,但某以一人之力,可堅持到三十回合之上。如若我那二弟翼德不傷,某敢斷言,我與他聯手,呂布要想擊敗我兄弟二人,至少得在一百三十合之後。可是——」
說著,關羽忽然仰天一嘆:
「就在那日,就是我兄弟二人,前後不過須臾之間,我兄弟二人,此前可以說從未遇到過任何敵手。可是那一日,那一刻,我兄弟二人卻在賊首一柄短劍之下,竟然連區區三個回合都維持不下去……」
話音落處,整個大帳頓時死寂一片。
就連一向鼻孔朝天的呂布,也是低下了他那顆從來都是倨傲不遜的高揚頭顱。
這時,關羽猛然張開他的丹鳳眼,看了一眼劉備之後,隨即將目光牢牢鎖定在劉域身上,毫不掩飾一臉崇敬道:
「可是我們的這位侯爺,卻以一桿長矛一人之力,在賊首狂風暴雨的劍光之下,不僅對戰到了十合之外,還硬生生將我兄弟二人從他劍下救出、不,應該還包括當時在場的數千大漢軍士!」
聽到這裡,呂布忽然喉嚨發乾,兩眼發直,盯著腳下愣怔半晌,猛地起身,望著劉域一個抱拳道:
「敢問侯爺,若換上布上陣與那賊首張角對敵,當在幾合?」
「奉先問得好——」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而且正好又是呂布跳出來,劉域當即擊節叫道:
「諸位,這句話正是我今日想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