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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沖霄樓,管你什麼歡樂還是微妙,各種各樣的氛圍立時就被不絕於耳的哀嚎轟炸得亂七糟。雖然不少人都是折騰了一整天,但少年們還是有著大把精力為接下來一連四天的文試而頭疼——四天,考十門課。明天早上的第一門,就是幾乎所有人都最頭疼的《天神諭》。不僅晦澀難懂,難讀難記,所涉面還極廣。
清歡與寧顥沐浴完回來,俱是垂頭喪氣地趴在城遙他們三人房中。城遙便再次扮演起了好老師的角色,回答她們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還不時講些他認為的重點。其實這些東西之前都已經有講過,但清歡心裡還是沒有底呀沒有底,好想和小遙換個腦子呀換個腦子……
亥時過半,城遙合上書本,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說:「早些回去睡吧,不然更影響明日的考試。」
清歡想想也是,再糾結下去,倒好像是覺得不會的東西越來越多了,乾脆也就放了書本,與寧顥回房入睡。
城遙重新添了些燭火,往寂流床頭一送。寂流紋絲不動,雙目還緊盯著手中的《天神諭》。這一夜,最辛苦的自然是他。城遙卻是往雲逍身邊一躺,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二人起來,寂流才滿面昏沉地從書本中抬起頭來,對城遙道:「我只想問一個問題,這些什麼神啊佛啊的,沒事說那麼多話幹嘛?」
城遙道:「你這個問題,好像歡兒也曾問過寧顥。」
寂流道:「這麼有深度的問題,寧富婆是怎麼回答的?」
城遙想了一想,道:「她的建議,好像是讓歡兒把書吃掉。」
「……」寂流滿面無語,沒精打采地起床洗漱,然後好像是連洗臉的力氣都沒有了,乾脆求著城遙對他用了個淨水訣。
城遙一邊施法一邊無奈,「早幹嘛去了你,何必呢……」口吻雖責怪,目中竟帶了幾絲心疼。
雲逍道:「你上次說的《四海雄圖》,結局如何?」
寂流立時眉飛色舞,「成神了啊,陸軒成神了啊,然後修羅王、火龍司那些原來的反派,都成了他小弟,被他分配到荒的各個地方去當管理員。聽說青山不笑生還會再開第二部,第二部的話,陸軒應該就要縱橫千神界了吧……」
雲逍對城遙道:「好了,他沒事。」
城遙頗為心疼剛剛浪費掉的法力,與雲逍二人並肩出了門。
清歡與寧顥今日的動作倒是挺快,五人夾雜在一百七十多人的浩蕩軍團里,奔赴封神台上的督學府。依據授劍牌上考號,一百七十多人被分作六個考場。除了寂流與城遙在同一考場,另外三人都是各自分散。清歡所在的那個考場,三十個人里只有個是他們飛煙鏡泊的弟子。監考的竟然是三神雙璧之一的意孤行。
清歡坐在第二排,將他打量了個清清楚楚。
同為三神雙璧,千堂仙尊的眉目雖然清冷,五官輪廓卻也還算是秀氣型,相較而言,意孤行的面部線條則要堅毅許多,膚色也要黑些。真的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眼鋒一掃,眾人立時噤聲。
當然,就算他好惹,如此多的術法監測之下,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絕無人敢作弊。那日城遙與寂流說不要搞小動作,不過是玩笑話。
清歡只是莫名其妙地迷信起來,覺得好像有些「流年不利」。若是此時監考的是音塵絕……光看那張溫柔的笑臉,就會讓人覺得心情很好吧,有助於答題。後來寧顥說她,看見音塵絕,你就不怕口水流滿地。清歡下意識地抹一抹嘴角,小聲嘀咕,「哪有……」
不過所幸,監考的雖是意孤行,卻與考題難度沒有絲毫關聯。所考的知識點,全是清歡會的,最後兩個大問,城遙昨夜還特地給她們提到。這一下,兩人更是把城遙當神般看待了。寂流偷瞟一眼城遙,他以為昨夜他說的時候,自己沒在邊上豎著耳朵聽嗎?嘿嘿……
《天神諭》從辰時考到巳時半,整整一個半時辰。清歡與寧顥、寂流倒是暫時結成了學習小團體,一考完就飛速沖回沖霄樓。下午要考兩門,《定國策》和《百器論》,每門一個時辰。《定國策》雖比較費腦,《百器論》也十分龐雜,但對三人來說,好歹也是看得懂的人話了,平時便記憶得不錯。坐在一塊捂腦袋看書直到下午考試將始,中午的飯菜還是城遙與雲逍這兩個辟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