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虛幻之中的枉死城像是死亡河流之中倒影,在生與死、幻與實之間徘徊著。
枉死城的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面色隱匿在黑暗之下,如同攢簇的黑霧,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
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了,身上如墨的霧氣將他全全籠罩,讓人忍不住生出王座座之上只是一座雕塑的想法。
那猙獰的鬼怪雕像依舊扭曲成詭異的姿態,桀驁的獰笑著世間,像是被封印的厲鬼嘲笑著世人。
「南唐國國都的事情失敗了,封陰村需要繼續潛伏下去。」如同巨人的宮殿之中,枉死城的鬼王沉寂許久之後才緩緩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還有很多話,他並沒有說,南唐國國都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巨大手掌拍出了一個巨大的手印,那條蛇妖毫無反抗之力的慘死其中;那天生地養的大魔疑似被殺;喜歡血祭的方子生不知所蹤,總歸是一切的一切都亂套了。
本來的血祭沒有成功,南唐國國都之中的民眾活的好好的;本該有的異域邪神沒有降臨,大魔無法成長,更不用談那些虛幻的許諾,神魂俱滅的大魔是旅行不了承諾的;那位來歷神秘的方子生也徹底消失。
封陰村百餘年的大計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像是一場鏡花水月徹底破碎於無形。
「那位真仙出手了。」枉死城的鬼王像是對著那詭異的雕塑在自語,又像是在解釋,冷寂黑暗的大殿上,只有枉死城鬼王的聲音在迴蕩,因為這是枉死城的禁地,只有鬼王才能踏入的領域。
據說在這裡藏著枉死城隱藏了千餘年的秘密,但是從未有人聽聞其中大的隱秘,似乎一切真的只是傳言,除了這禁地依舊,一切都如同風談。
「我們或許被察覺到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那位真仙是怎麼想的,他畢竟是真仙,是此世之中唯一踏足那非人境界的人,誰也想不到他會怎麼做,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枉死城的鬼王低聲說著,他是見過那位真仙的人,他自然知道那人的恐怖,一人壓一世,也不過如此了。
如同巨人的居住宮殿之中,只有那空蕩的聲音在不斷地迴蕩著,像是訴說給未知的世人,可整個大殿之中只有猙獰的雕塑在枉死城鬼王的身前。
下一刻,像是真的聽到了枉死城鬼王的呼喚,那扭曲的詭異雕塑忽然冒出了淡紅色的詭異光亮,漆黑的雕塑身上開始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而那詭異的亮光在裂痕之處明亮的耀眼。
每一道光線似乎都要勾魂攝魄一般,呢喃的喃語似乎響起在虛空之中。
「咔嚓、咔嚓……」
伴隨著破碎聲音與虛空之中夢囈響起,虛空之中似乎有一道虛影沒入了石塑之中,那雕塑竟然像是詭異的活了過來一般,那布滿獠牙的上下頜骨一上一下動了起來,僵硬而詭異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
「等……待,不過……又一個……千年。」
僵硬、可怖,似乎離去了人世太久,在千萬年時光之中迷失的靈魂回歸到莫名的軀體之中。
「是!」坐在枉死城王座上面的枉死城鬼王,在這活過來的詭異石雕面前緩緩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就像是說的那般,不過又一個千年。
那麼多的漫長時光都已經遠去,不過是這世間再多一個仙門罷了,再等到仙門隕落便好了。
看著枉死城鬼王低下的頭顱,那詭異的雕塑之上的猩紅光華逐漸褪去,一道虛影從虛空之中隱匿,巨人一般的宮殿之中再次恢復了應有的一切,那是曠古的寂靜。
………
人世間的一切都是莫測的,無法預知才讓此事起萬千波瀾,枉死城鬼王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黯淡的夜色之下,受命處理封陰村的秦軍已經到了封陰村之外,蒙恬抬著頭望著遠天靜寂的夜空與山脈。
根據地圖這裡就是封陰村,但是根據玄都的描述,封陰村在夜色之下回進入某種詭異的境地之中,需要徹底撕開封陰村篆刻的大陣才能打開缺口,進入封陰村之中。
蒙恬現在要做的便是強行撕開封陰村的大陣,封陰村有著怎樣的悲慘不是他該思考的,那是故去的南唐國需要思考的,大秦需要思考的是這些人是否願意與大秦為敵。
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