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見完,魏成等人之後,嬴政選出來最後應有的那柄劍胚,令人將之置於議政殿之上,以帝國氣運來磨礪劍身。
這天帝之劍想要練成,這劍胚只是開始。
李春秋在太陰學宮化大道為材,以無根混沌之火施與眾人。
又有歐冶子這般人物不知多少日月才得以煉製這些劍胚,若論神兵,這天地之間,這未成的劍胚倒是也算的上。
但是對於嬴政來說,這還不夠。
劍身有無上奇材而成,但是劍的神韻還差許多。
昔日莊子曾言「天子之劍」: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
嬴政要鑄的劍,比之天子更要高三分,他要為這天地之主宰,所以此劍,當應斬神鬼,威仙魔,天地之間,無人不可斬之。
所以這劍要以帝國氣運溫養劍胚,鑄劍時間更是以百千年為限。
這一劍,絕雲氣,斷青天,天地之內,五行之中,無物不斬。
於是,在大秦咸陽最中心的秦王宮議政殿之上,一柄青銅劍立在了龍位之前,若有人能夠望氣。
便可見得,五彩於上,龍鳳呈祥。
這一劍,在逐漸從劍胚的境地之中脫穎而出,化為一柄真正的天帝之劍。
至於這一劍何日能夠真正成道,那就不可說了。
嬴政站在大殿之中看著那青銅劍一絲絲的變化,揮手化為封印落在了青銅劍之上以防止旁人觸動。
「這劍,除了朕之外,誰也不許碰!」
「喏!」
吩咐完內官之後,嬴政轉身消失在了秦王宮之中。
無極宮內此時似乎已經演化出自己世界,整個天地四方只剩下的一道門,門內是沒有絲毫漣漪的大海,像是一塊通透至極的明鏡。
水天一色,無窮無盡。
李春秋獨自坐在明鏡之上,似乎與整個世界一同陷入了靜寂。
忽然一隻腳從巨大的宮門踏出,如同明鏡一般澄澈的水面之上忽然盪起萬道波紋。
嬴政進入了這天地之中。
「師尊!」
「你準備慢下來了?」
閉目的李春秋緩緩睜開了雙眼,天地之間的波紋一瞬間被清肅於無形,他緩緩開口,聲音像是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師尊知我。」
嬴政走到李春秋身前,盤腿而坐道:
「大秦現在需要時間來消化成果。」
「我想請師尊幫我開一方歷練的世界,如同當年的末世世界一般,這一方世界用來歷練大秦的百姓與精英。」
「好!」
李春秋聞言反手在虛空之中一點,一道湛藍色的敕令飛射而出,落入了嬴政的手中。
大秦現在確實需要時間來消化,五年內大秦國土擴大何止萬倍,根基不牢。
「謝師尊!」
李春秋笑了笑,隨手點在了鏡面之上。
隨即兩人身前平整如鏡的海面之上,如同從地底憑空生成了一方桌案,桌面之上一黑一白,化為一桌棋局。
「難得來了,下局棋吧!」
「好!」
嬴政率持白先行,落子而下。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下著棋。
天地之間一片空蕩,所有的俗世似乎都在這一刻遠離。
兩人從那日邯鄲城說起,一直聊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昨日,但卻終究逝去,再也不回。
可值得慶幸地是,時光終究是沒有荒廢,嬴政已經遠遠不是那日邯鄲的秦國質子,而他李春秋也不再是一個凡人。
他們現在已經是一言便可以決定千萬人命運,乃至於一個世界走向的人了。
命運就是這般玄妙。
「嬴政,你成就天帝之後,想要做什麼?」李春秋隨口問道。
「日月懸空,我當永恆。」
「師尊呢?」嬴政反問道。
「九霄之外,立道宮,講道天地間,便好!」李春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