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國都城大梁的接風宴席之上。
歌舞昇平,銅鐘長鳴。
鐘鳴鼎食之家,皆於案上。
魏王著君王之服,長袖落地,他親自下場為魏無忌斟酒。
魏無忌看著這熟悉的大梁都城,一種在他心中失去已久的感覺回到了心頭。
那是家的感覺。
酒尊之中被斟滿酒水之後,魏王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酒盅道:
「王弟,趙國終究是外國,把府邸搬回來吧。」
頓了頓後,魏王舉起了手中的酒尊道:
「自從你離開大梁之後,那信陵君府寡人一直幫你留著,日日都有人打掃其中,現在也該是物歸原主了。」
信陵君魏無忌聞言,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動。
王兄終究還是念著我的。
念頭至此,他躬身一拜高聲道:
「昔日,魏無忌竊符救趙,乃是大罪,還請王上懲戒。」
整個宴會之中的銅鐘管弦嘔啞之聲,為之一靜。
昔日之中,雖然魏王沒有責罰信陵君,但是誰人都知道當時魏王暴怒。
此番舊事重提,不知會是何等結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端著酒尊站在魏無忌身前的魏王。
卻見魏王沒有絲毫怒氣,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笑道:
「趙魏韓唇齒相依,昔年寡人短視了,王弟無錯,反而有功。」
「王兄?」
魏無忌抬起頭來,他自然知道君王無錯之說。
沒有君王願意承認自己錯了。
不想自己的王兄竟然直接承認了自己錯了。
魏王看著抬起頭的信陵君魏無忌道:
「寡人自知才能,不如於你,之前生過太多的間隙猜疑於你,倒是你受委屈了。」
魏無忌楞了一下,像是想要說出什麼。
但卻被魏王制止了,魏王端起那一尊給魏無忌斟的酒道:
「莫要多言,飲酒。」
魏無忌看了看魏王,又看了看眼前的酒尊,吸了一口氣道:
「諾!」
魏無忌接過了在魏王手中的酒尊,立刻便要一飲而盡。
可魏王卻又一次將他攔了下來,魏王看著抬頭的魏無忌道:
「從這杯酒開始,往日前嫌盡棄,你我兄弟共爭那陰世神位。」
魏王輕輕笑了笑,然後鬆開了按住魏無忌的那隻手,道:
「滿飲!」
他隨之先行抬起了長袖,遮掩了面目,將酒尊之中酒水全部飲盡。
隨即將酒尊倒過來示意,已然不剩一滴。
「諾!」
魏無忌知道這次自己的兄長可能真的要跟自己摒棄前嫌了,而這本是他求之不得的。
同樣一飲而盡,魏無忌將手中的酒尊倒了過來。
「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笑聲直上雲霄。
站在魏王身後的內官輕輕的打了個手勢,整個宴席之上的銅鐘長鳴之上再次響起。
管弦嘔啞隨之而起。
那宴會之中的氣氛再次的熱烈了起來。
整個宴會之上,滿是歡笑與敬酒之聲。
所有的勛貴都知道,信陵君魏無忌回來與魏王前嫌盡棄意味著什麼。
大王的陰世神位又近了一步。
而他們隨之同下為鬼神的念頭也是又近了一步。
在宴會不知道進行了多久之後,魏無忌感覺自己的大腦都有些不清醒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闖入了宴席之中。
「太傅,你不能進去。」
「放肆,吾乃王上之師,魏國之內,吾何處不可去?」
「太傅………太傅………你真的不能進去。」
「你給我滾開。」
……………………………
隨著守衛的內宮侍衛被一腳踹開,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進來,他雙目之中有著不可言狀的精氣神。
整個人有著一種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