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壽蘊和...咳咳...你坑我...咳...」
揚起的塵土中,一道狼狽不堪的身影咳個不停,猩紅的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滴落,染紅了脖頸,浸透了衣領。
然而,孟子晉本人卻似毫無所覺,對自己的傷勢不管不顧,無端地叫囂著壽蘊和坑了他。
「你這個莽貨,都不聽人把話說完的,出了事還有臉來怨我?」壽蘊和一頭黑線,恨不得再給孟子晉來一下狠的,看他還敢不敢嘴賤。
之前壽蘊和叫醒孟子晉,純粹是想讓他和自己一起瞧個稀奇事兒。
自從來到三華縣當了縣尊,卒玉溪整個人都變得嚴肅沉穩了許多,再也不復壽蘊和以往的認知。
適才看到卒玉溪近乎比拼鬥氣的行為,壽蘊和也是覺得『新奇』,自然是要叫醒孟子晉一起來看看。畢竟,這種行為在已經成為了三華縣尊的卒玉溪身上可是不常見了。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卒玉溪臉色一沉,惡狠狠地瞪著吵起來的兩人,心中卻是稍安。
孟子晉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的,但卻中氣十足,還能和壽蘊和嗆聲,想來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被卒玉溪這麼大聲一喝,壽蘊和頓時反應過來,趕忙老實下來,低眉順眼的站在卒玉溪身後。至於某個酒鬼,卻是沒有這個覺悟。
踉蹌著爬起來的孟子晉也不管滿身的灰塵,徑自快走幾步,一把抄起掉落在地的酒壺,試探似的往嘴裡倒了倒,卻是半滴酒水都倒不出來。
不知是這一番動作牽扯到了孟子晉的傷處,還是因為酒壺沒酒刺激到了他的情緒,孟子晉捂著嘴又是一陣乾咳,殷紅之血從指縫間滲出,順著手掌的紋理淌下。
看到孟子晉的狀態,卒玉溪臉色發黑,但還是厚著臉皮向荒古魂拱手道:「晚輩管教不嚴,還請前輩恕罪。」
這話還真是莫名的熟悉呢!
荒古魂眉頭一挑,看著積極背鍋的卒玉溪:「別再有下一次了。」
這一次醒來之後,荒古魂總感覺自己的脾氣變好了不少。要是擱在以前有人敢......額,貌似在那段歲月里,敢擋在荒古魂前方的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一巴掌拍死了也是正常,還真沒什麼不長眼的敢來試試荒古魂的脾氣。
所以說啊!脾氣變好什麼的,完全就是荒古魂的錯覺。
「是!」卒玉溪連忙點頭應道,隨即轉身一甩衣袖,無形氣力將孟子晉推了個踉蹌:「你這個莽貨,還不快點謝過前輩手下留情。」
無形氣力說是無形,其實是卒玉溪的一股精純靈力。這股靈力甫一打到孟子晉的身上,就融入了孟子晉耗損嚴重的氣血之中,開始溫養起他的肺腑,同時將他的酒意衝散許多。
清醒過來的孟子晉向荒古魂拱手一拜,訕笑著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哼!」夜高昂著頭,瞥著孟子晉說道:「你該謝我爪下留情才對。」
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的是爪下留情更為準確。要是夜剛才沒有及時收回一部分力的話,孟子晉就算是僥倖不死,也得落得半殘的下場。
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理念,孟子晉果斷開口道:「謝這位獸前輩爪下留情。」
夜得意地咧了咧嘴,沒再說話。
「你是體修?」荒古魂魂力入眼,好奇地問道。
單從孟子晉血肉之間氤氳的血氣來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讓荒古魂感到好奇的是,在孟子晉氤氳的血氣之間,交錯縱橫的經脈之中散發著瑩瑩白光,這分明是術修練氣的體現。
術修、體修,亦或是術體同修?
前兩者都與孟子晉的狀態有些相似,但卻又有著明顯的區別,至於術體同修這種可能,以孟子晉體內『血氣不入臟腑,靈力滯於經脈』的狀況,還真沒可能實現術體同修。
當世的修行之法,或者說一切能以言語概括的『求』道法門,荒古魂都只是了解了個大概。像孟子晉這種介於術體之間的特異情況,荒古魂自是不免感到好奇。
「是。」孟子晉稍顯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聽到孟子晉的回答,卒玉溪和壽蘊和的眸光齊齊一黯。荒古魂有所察覺,也沒再進一步的追問。
卒玉溪暗暗嘆了口氣,眼
第16章 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