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一眼那雄偉的城牆,又看看身上的粗布衣,燼冰心中滿是感慨——幾年的時間,這座城沒有什麼改變,是他卻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在藍家待了八天。為了讓藍嫿妤儘快踏入初境,他連著進了八天山林,各種未誕生靈智的妖獸,以及培元補氣的藥材不要錢似的往回帶。
第八天時,燼冰身上的傷好了八九成,藍嫿妤所練的《霜月錄》,在藥膳以及藥膳中加的《浮世錄》真元的加持下,在癸沝一臉的驚異中踏入了初境。
這種速度,雖然是燼冰一手促成的,但著實還是讓燼冰鬱悶了一把。想他兩次踏入初境,用時一次比一次長,也一次比一次艱難。
至於癸沝,更是直接無語。
在藍嫿妤入了初境之後,燼冰便同癸沝離開了。三天前,兩人也在離皇城最近的一處城池分別。回了皇都,只剩了燼冰一人。
趕路月余,據那「安泰祭」還有四天。
還沒走兩步,燼冰便向一處餛飩攤走過去。此刻還早,攤位上只有一人。就連店家也只是剛剛將水燒開,下入餛飩。
燼冰走到一木桌前坐下,對著桌子另一側正盯著鍋里餛飩的紫袍老者道:「許久不見,張伯可還好?」
老者一愣,抬起頭來,借著那一抹晨光依稀看清了這青年的樣子。
燼冰輕抬右手,一股淡淡的威壓籠罩在老者身上,阻止了老者起身下拜的動作,卻又不傷其身。
「老臣見過殿下。」
不得起身,可老者其他的禮儀卻是一點都沒落下。
燼冰一笑。
「張伯,你知道我私下裡不太注重那些禮節的。而且您一個長輩,對我行禮不是折煞我了嗎。」
「右丞向未來的天子行禮,有何不妥。」
「那也是未來啊。現在可沒那麼多規矩。」
張儉聞言微微一笑,比起三年前的死板,現在的殿下明顯更懂得為人處世了。
「禮不可廢嗎。」
笑了笑,燼冰不再在此時上深究。
「張伯近來如何?」
聞弦知意,張儉苦笑一聲:「其他都還好,只是安泰祭一事,著實是十分頭疼。不過現如今殿下回來了,一切問題便都遊刃而解了。」
燼冰的眼眯了起來。當初燼千觴奪位時他只有一歲,雖然後來燼千觴突破星主時帶動了他發色的變化,證明了他的血脈,但朝中仍有人拿他,以及他從未露面的母親做文章。
該跟老頭子說說,朝廷上要清理清理了。
他已經能猜出來張儉說的「頭疼」是指什麼了。不過就是一些人為了權力使得一些小把戲罷了。
不過拿這種事做文章,他不太高興。
「殿下可要同老臣一同進宮?」張儉試探地問道。
燼冰回過神來,擺擺手表示拒絕。
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回那個地方。能晚一點會去就晚一點吧。
「半個時辰後,出現在大殿上,不許晚。」
一道冷漠的聲音出現在燼冰腦海中。
下一刻,跟張儉打了個招呼,燼冰從座位上彈起,飛快地向自己的寢宮趕去。如果他穿這一身衣服過去,大概會死的很難看吧。
......
「陛下,祭祀將近,殿下出遊未歸,臣的提議萬望陛下考慮,一切以我蜀國顏面為重啊陛下。」
諸多事項商議完畢,一眾朝臣又開始了這些天的保留節目。
「胡鬧!認義子一事豈可兒戲?況且以顏大人的提議,讓陛下臨時認一個義子與其餘兩國較量,豈不是擺明了告訴他們我大蜀後繼無人?還是說嚴大人你另有所圖?」
燼千觴看著下面兩派朝臣互撕,神色平靜,無喜無悲。
那小子該來了,給他們添把柴火。
「聽顏尚書的意思,若是冰兒回來,這認義子一事便就此作罷?」
顏松一愣,他著實沒想到皇上會退一步。可是原本的計劃不能亂。只要這次逼皇上認下這個義子,以當今太子怠於朝政的性格,他有九成把握能輔佐其上位,到時候有著從龍之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