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徐夫人卻表示出了對她的重視。對她的話重視。
這讓徐玫心頭歡呼雀躍,也跟著緊張起來。
徐夫人看了她一眼,笑著安撫道:「你這丫頭,緊張些什麼。這裡只有我們母女你若不願意,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談過些什麼。」
徐玫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怕說錯了,您會笑話我。」
「是我先開口問你的,為什麼會笑話你?」徐夫人挑眉不解道:「就算你說了什麼讓我覺得荒謬,那也是我先犯了錯,絕沒有資格笑話你。」
這樣的道理
似乎聽起來很對的樣子。
徐玫被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徐夫人又輕笑起來,片刻才收斂笑容,再問徐玫道:「玫兒,你再說說,中興當如何?傾倒又如何?」
「只要新帝保留對周太傅的信任,由著周太傅一點點地割掉大夏的腐肉毒瘤,哪怕依舊有天災發生,三五年之後,大夏就能中興。」徐玫低聲道:「大夏畢竟有厚厚的底子在。而且,老百姓對朝廷充滿希望的話,整個所帶來的影響,是不一樣的。」
只要老百姓還信任朝廷,就願意忍受和等待,相信會有好日子到來的那一天。而一但老百姓再不信任朝廷,這種信任崩塌,就如同高樓被抽去了地基一般,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挽救!
徐夫人思索一陣,輕聲問道:「那玫兒覺得,大夏能平安度過這三五年麼?據我所知,新帝對周太傅的信任,是絕對能持續很長一陣的。」
徐玫仔細想了想之後,沒有直接表態,而是低聲道:「娘,您別忘了洪光道長。他出入深宮,如同無人之境。在他面前,任何防備,都是無用的。」
徐夫人微微有些閃爍:「他需要大夏有人繼續幫他修那個陵墓。」
是啊。
只要洪光道長這個需求仍在他談不上去為太上皇復仇。若是新帝願意替他修陵,他並不介意與新帝繼續友好共處下去。但眼下新帝怎麼會答應花費無數財力人力去修什麼陵墓!因為那樣行為,基本就是與直接毀掉大夏根基一般無二了!
新帝若不肯配合
對於洪光道長來說,殺掉一個不肯聽話的皇帝,扶持一個肯聽話的傀儡,絕對不是什麼難以辦到或是他不願意去辦的事情!
而大夏根本不可能再經歷一次皇位更迭,朝政動盪了!
所以,徐玫實在不看好大夏能有光明未來的可能。哪怕現在,新帝的皇位似乎很穩很穩了,且正在享受著萬千臣民的頌揚,沉浸在中興大夏千古一帝的良好感覺里。
「若是道長知道你解出了方鼎上的字謎,怕第一時間會來找你。」徐夫人看向徐玫,輕聲道。
徐玫心頭輕顫,咬唇道:「道長不是嗜殺之人。若他真來了,我至少能從他那裡換取足夠的好處。而且,我並不覺得,徐師所留之物,會能對他有大的幫助。」
「有沒有幫助,他都是要看過之後再得出結論的。」徐夫人淡淡說罷,又問道:「眼下是亂世之相。玫兒,我若是想要徐家在這亂世之中真正分一杯羹,又該如何?」
不知為何,徐玫聽到這樣的話,竟然沒有半點兒驚訝的意思。
她早就知道,徐夫人心胸很大,早早在海上布置,絕不是如同對外泄露出去的那般,僅僅是想要為徐家留一處退路而已。
亂世將起,如徐夫人者,誰心中能沒有野望!
徐夫人有能力有手腕有資本有眼光有謀略,為何不能有野心!難道僅僅因為她是一個女人!
徐玫抿了抿唇,輕聲道:「娘,那樣的話,我想,您得先讓大兄與您一條心。」
徐夫人有野望是不錯。但若將來真有一日,她也並不一定非要去做那高高在上的位置面對天下不可。她也可以在幕後。那麼,被她推在台前的,接替她的,就是徐立前了。
所以,母子必須同心。
不然,事情橫生許多破折不說,且更怕會做不成!
但眼下,徐立前似乎也察覺到了徐家的意圖,但徐立前的反應呢?他沒有興奮,卻反而有所抗拒!
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這的確是個問題。你大兄他讀了太多的聖人之語,忠君愛國的道理記得很牢。」